三天!王福来只给了三天时间。
事情不难办,只不过贺兰敏之在乡里时间不长,对于冯宝的事情,知道也不多,他考虑再三后,觉得自己可以去问一个人,相信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要没有课,许恢必定在茶楼,在乡里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一壶茶、些许糕点,他往往可以坐上一整天。
冯宝曾有问过许恢:“为何?”
许恢则直言道:“喜好尔。”
既然是个人喜好,那当然没什么可说的地方,考虑到自己不常去茶楼,冯宝干脆把自用包间让给许恢,要不然空在那里太浪费了。
走进茶楼,询问过伙计,贺兰敏之径直来到许恢面前,一见面即拱手言道:“许先生好雅兴。”
“少郎君也来了,请坐。”许恢同样还礼说道。
“先生独居此间,真可谓逍遥自在。”贺兰敏之坐下问。
“非也,非也!”许恢道:“某薪俸有限,岂敢行此铺张之事,此间为冯县男所有,许某实属沾光尔。”说完,又问道:“不知少郎君前来所为何事?”
贺兰敏之道:“某欲宴请冯县男,却不知县男有哪些至交好友,也好一并请上。”
许恢很是诧异地看了看贺兰敏之,宴请冯宝那是完全能够理解,可怎么会连带冯宝的至交好友一起呢?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贺兰敏之无意多做解释,况且他也解释不了,只是笑着说道:“人多一些,那不也热闹吗?”
许恢想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冯宝喜欢热闹,那在乡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此说法倒也行得通。于是说道:“县男之好友,当然首推谢县子,其次当属许愿先生,再次之应是黄守义掌柜……”严格来说,许恢并不清楚哪些人是冯宝的属下,哪些人是朋友,他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在作出一番述说而已。
贺兰敏之大约记下了十来个人名字,回到府中之后,一股脑的将名字全部写下来,然后亲自交到王福来手中。
王福来那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接过名单后,交给随自己同来“卫岗乡”的侍卫统领,并道:“明日‘午时’前弄清楚。”
贺兰敏之极为奇怪,怎么也想不通王福来是要干什么,然而,除了冷眼旁观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去做。
贺兰敏之当然不知道,跟随王福来前来的都是宫中“千牛卫”军卒,他们持有“中书省”正式文书,可以名正言顺的打听名单中每一个人的详细情况。
谢岩很快听说,有“千牛卫”军卒在乡里活动,询问许多事情……他非常奇怪,难道说是皇帝来调查什么吗?可是不应该啊!甭管是否应该,阻止那是肯定不合适,相反的,还应当给予各种便利才是。
王福来没有想到,“千牛卫”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就带回了名单每个人的大致信息,他仔细地一个一个阅看之后,最后圈定了八个人,并拿到贺兰敏之面前道:“请少郎君务必请来此八人,至于其他人选,当可随意。”
贺兰敏之郁闷的要命,他直到此刻都不清楚王福来想做什么,可偏偏还不能问,而且必须得去做。
准备请柬是非常容易的事,次日一早,贺兰敏之亲自出门,他要挨家挨户的去请那八个人,唯恐漏了一人。
“周国公府”的招牌还是很管用的,自谢岩、冯宝起,大多数人都接下请柬,表示明日一定赴宴,唯有一人,却是犹豫之后,没有接下请柬,反而对亲自登门拜访的贺兰敏之道:“吾与少郎君素昧平生,前往贵府赴宴恐不合适。”
“合适,非常合适!”贺兰敏之微笑言道:“许愿先生乃是乡里诸位官员之先生,岂有不合适之理,再者,明日谢县子与冯县男同去,某家所请也皆是乡里之人,绝无外人,还请先生给某家一个薄面,不要推辞才好。”
许爰微一摇首,道:“吾素来不喜宴席,请少郎君莫怪。”说完,竟然直接“送客”,完全不给贺兰敏之面子。
尽管吃了闭门羹,贺兰敏之还是不死心,毕竟王福来交代的事情,那是代表皇帝陛下,不到最后关头是绝不可以放弃的。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那就只能找别人,贺兰敏之很聪明,他立刻回到冯宝府上,请冯宝代为邀请。冯宝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压根儿没有多想,直接大包大揽下来,表示明日一定和许愿同去。至此,最重要的八个人已经全部请到了,贺兰敏之总算可以松一口气,静等明日的了,他比谁都好奇——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酒宴定在“午时”,可是从早上起,贺兰敏之就发现,王福来独居的小院大门紧锁,原本在府中四处警戒的“千牛卫”军卒也不见了踪影,问了管家后才得知:“所有军卒全部进了王公公的小院,至于在里面做什么,那就无法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