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宝如此说法,黄守义自然再无疑虑,当场表示道:“校尉说的极是,有好处那也得大家分不是,老夫这就回城联系。”
随着黄守义的离开,其他一些人接连向谢岩问了一些事情之后,也陆续走了。
冯宝等屋里只剩自己和谢岩的时候,问道:“你没觉得这件事很怪异吗?”
谢岩道:“岂止是怪异,应该说我们被人给算计了。”
冯宝点了一下头,道:“我猜到了。”
谢岩道:“当初我给陛下建议设立‘羽林左卫’,其中有一条很重要的理由,就是应付叛乱,如今被人拿出来做文章,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咱们只有两千来人,人家可是有好几万呢。”冯宝很是担心的说道。
“哪怕对方有十万之众,咱们也得去,不仅要去,还必须要打赢这一仗,绝对不能输。”谢岩接着道:“真要是输了,咱们几年的心血都将化为乌有。”
“我懂!有人正等着咱们战败呢,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的确够阴险,居然能够想出这个办法来。”
谢岩却不以为然地道:“放心吧,咱们不会输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冯宝很是好奇地问。
谢岩道:“那是当然,你别忘了,真正的战场是在朝堂之上,他长孙无忌再权势滔天,也阻止不了陛下给咱们弄一只援军来,即便是没有援军,我也不认为,一支士气高昂,装备精良的军队,会输给一只没有信仰,没有组织和训练的农民军。”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还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好好打赢这一仗,回来再找长孙无忌算账。”
“正是如此!”谢岩信心十足地说。
当晚,谢岩回到家中,看到韩跃、罗盛、张庆都回来了,而且一个个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忙的不亦乐乎……
谢岩没有过去打扰他们,他想得出来,他们肯定都参加了“工兵营”。前脚刚进书房,紧跟着罗兰也走了进来。
“你怎么从学堂跑回来了?”谢岩非常奇怪,罗兰在“学堂女子分部”进学,平日里根本不回来,今天突然回来,不由得谢岩不问啊。
“校尉,听说要打仗了,是吗?”罗兰不答反问道。
“没错,只是战争这个东西,和女子可没有任何关系。”谢岩说道。
“我不怕打仗,我们那里以前经常打仗。”罗兰以很坚定的语气说道。
谢岩笑道:“那个时候你们还很弱小,连女子也参加打仗了,但是我这里不同,还远远没有到需要女子上战场的程度,罗兰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姑娘,不过呢,你记住了,只有当男人没用的时候,才需要你们女子走向战场,对我来说,没有这种可能性,所以呀,你就好好的进学,无事之时可以去‘珮兮阁’那里,女子嘛,我一向认为,除了打仗这件事,做其他什么事都没有关系的。”
罗兰知道自己跟着去的想法没可能了,只能一脸不高兴地离开了。
“冯府”内,石子和房元昭他们几个也在收拾东西。
自家中突遭巨变后,房元昭、杜风二人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原本阳光活泼的两个大男孩,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冯宝一直有心,但不知道应当如何劝说,今天,他感觉机会来了。
“元昭、杜风,你俩也去参加‘工兵营’?”冯宝明知故问。
“回师傅话,正是。”房元昭应道。
“那你们可知道,警官为何会招募学生从军?”冯宝问。
他们两人对望一眼,谁也不说话,显然回答不了。
“告诉你们,那叫学以致用,别总以为你们学的东西没有用,我可以告诉你们,那用处可大了去,上天入地均不在话下。”冯宝全然不顾自己两个徒弟惊愕的目光,继续道:“你们两家的事,甭管对错,都已经发生了,这就等于已经有了一个结果,有结果了就坦然面对,别一个个成天愁眉苦脸,搞得跟苦大仇深似的,告诉你们,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上,而改变命运的力量,却是你们在学堂里学到的东西,此次出征,你们得以有幸参与,若可以,用所学立奇功,很难说会不会改变你们两家的命运,你们听懂了没有?”
冯宝一席话,大有后世“知识改变命运”的意味。只可惜,房元昭他们还不是能够完全领悟,而冯宝也无法再多说下去,只能挥手让他们离开,能够领悟多少?靠他们自己了。
经过接近一天的准备,“羽林左卫”整装满编五百人加上六百人的巡逻队,近三百人的“工兵营”,齐聚官道两侧,列队以待。
“午时”整,谢岩与冯宝各自乘坐一辆敞篷马车缓缓而来,在马车右侧,各有一骑,分别是王三狗和方九。
行至军前,谢岩大喊一声:“掌旗——”
在所有官兵以及相送百姓的注视下,王三狗将一支马槊单手斜指天空,马槊前端原本裹着的旗帜顺势滑下——但见一面火红色的大旗,迎风扬起,上有五个大字“武平特混营”!
当年在“武平堡”,谢岩他们想出了这个名字,并制作出相应的军旗。
但可惜的是,“武平堡”军后来被打散,军旗也就被谢岩当成一个历史见证给收藏了起来。
今天,谢岩再一次使用这面旗帜,使用“武平特混营”这个名称,且有意将它作为“卫岗乡”以后出征军队的专属名称,以区别大唐其它军队。
“众军听令,‘武平特混营’奉旨平叛,不胜不归!”谢岩以平生最大力气喊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