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道:“那现在知道加多少合适了吧?”
张猛道:“当然,要不然那不是白忙活了。”
“那好,我有几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谢岩一面思考一面说道:“第一,虽然学堂还没有建成,但那是早晚的事,我代表学堂请你担任‘客座先生’,工钱由二十贯提高到三十贯;第二,我将以学堂的名义买下你炼钢时加硼砂的方法,多少钱你回去想想告诉我;第三,因为你是先生了,所以也将享有先生的待遇,所以在给学堂先生盖的房子里,会有一户属于你,很便宜,三十贯,那是先生才有的特别价钱;第四,你必须要有一个助手,那是因为你不识字,我需要有人协助你记录下来,口口相传,容易出错;第五,如果你认真学,能够识字的话,我将向陛下保举你入朝为官,这几件事情,你不妨好好想想。”
张猛晕了、傻了!甚至于忘记,他是在自己房里,此时此刻,他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回味一下谢岩的话。
幸福来得或许真的太突然,张猛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面对和接受,他独自走在“卫岗乡”里。时而一个人傻笑,时而一个人大叫……如果不是大家都认识他,恐怕早就把他当成疯子了。
可不管怎么说,不管什么原因,张猛如此疯癫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旁人不敢靠近他,只能去找许爰。
许爰听说了张猛情况后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离开驿站,她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爰看到张猛的时候,他已经平静了很多,且主动说道;“许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许爰看得出来,张猛似乎哭过,而且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也不太相同,便没敢靠近,远远地说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某家能有什么事?”瞬间,那个豪迈的铁汉好像又回来了。
“那你刚才……”许爰依旧小心地问道。
张猛道:“某家那是太高兴了,没什么。”
“太高兴了?”许爰不解地问。
张猛仰天而道:“先祖一心想要光复门楣,然我张家数代无人出仕,想不到我张猛居然还有当官的可能!如此某家能不欣喜若狂吗?”
“当官?你是不是——”许爰差点脱口而出“白日做梦”四个字,赶紧改口道:“你是不是想岔了啊?”
张猛摇了摇头,此时他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对许爰道:“早些时候,谢校尉来找我做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突然对我说了几件事,让某家好好考虑。”不等许爰问,他接着将谢岩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许爰都不敢相信,世间居然有如此好事?可以说,谢岩的几件事里,包含了一个人一生奋斗努力的目标,从金钱到身份、地位,一样都不缺,她现在算是清楚了,不是张猛发疯了,而是任何一个普通人,听到这几件事情后,都不会比张猛好多少。
“许先生,你的学问高,你帮某家想想,应该怎么样回复校尉?”张猛以异常诚恳地语气道。
许爰想了一下,摇首道:“都是好事,没什么可商量的地方,只是……只是、为什么呢?”
一句“为什么”,道尽了所有困惑!
“要不找人问问?”张猛走到许爰近前道。
“能找谁啊?”许爰道:“冯校尉不在,其他人能想得出来嘛。”
“那可怎么办?”张猛挠了挠头发,又恢复到原先状态,并且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冯校尉不在,怎么连许先生也没主意了呢。”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突然间提醒了许爰。
“对啊,冯宝不在,难道我就没了主意了不成?不行,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冯宝。”许爰想到这里,开口说道:“走,我们去‘洛阳’,找人问问去。”
去“洛阳”,张猛那是一点意见没有,他比谁都更想知道,谢岩为什么会说出那样听起来不可思议的几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