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赶忙道:“这是密折直接送到司礼监的,今儿早才送到,董阁老目前还不知道。”
太康仰面叹口气,“今儿是十二月了,皇后娘娘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说话间,他将奏折踹进怀里,“给两淮官员传旨,此事务必谨慎详查,陈渊!派北镇抚司十三太保前往两淮调查此事,还有!宫里派去的盐道督监是干什么吃的?恐怕也贪了不少吧?给朕押回来!”
原以为太康会龙颜大怒,没想到他会谨慎处理。
不过也好,虽没能处理掉董阁老,却意外的把石安给牵扯进去了,早就想除掉石安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石安一倒,曹璋就是去了保障。
单靠他想在司礼监活下去,怕是还太嫩了些。
郑经已经是风烛残年,对他构不成威胁了,石安一走,整个司礼监就剩下冯珙这么一个对手了。
陈渊暗暗盘算,急忙回应着:“奴才遵旨。”
得到旨意,陈渊赶紧退去准备。
太康朝着前方走去,冯珙紧紧地跟在后面伺候着。不多时,他们就走到了畅春园,整个院内被大雪覆盖,却没有丝毫的冷森之意,放眼望去,给人一种很大的视觉冲击。
天地一色,混沌一体。
太康背着手直直的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像是自言自语着说:“做人难,做官难,都不难。不做小人,做个好官,这才难啊!”
冯珙附和着说:“用民间的话说,穷汉有穷汉的苦,富汉有富汉的难,主子,奴才分不清好坏忠奸,只求主子能够龙体安康便是最好。”
太康哼得一笑:“你跟了朕二十余年了,到现在连个马屁都不会拍,手底下管着这么大的内宫,也不怕被人算计了。”这个算计指的是陈渊,“你看看人家陈渊,事事都往前头钻,即管着北镇抚司,又管着东厂,要不是你手里掌着印,恐怕早就被他给整治了。”
冯珙赔笑:“印是主子的,奴才只不过是替主子看着;北镇抚司和东厂是皇上的,是朝廷的,别人谁也拿不走。”
“这话实在!”太康嘴角勾起一抹笑,很快又隐去了,“冯珙,你说密奏金涛贪墨之事是真是假?董路知不知晓?”
冯珙想了想说:“奴才不敢乱说,只好打个比方。”
太康饶有兴趣:“说。”
冯珙:“以奴才看来,董阁老像个媳妇儿。”
太康看向冯珙:“怎么说?”
冯珙:“上面有父母要伺候,中间有丈夫得体贴,
“像!”太康嘴角露出了笑容,“他这个媳妇儿难做,俗话说会做媳妇儿两头瞒,他是上不敢瞒君父,中不会瞒同僚,下不能瞒百姓。是不是他在贪,还是别人打着他的幌子在贪,此事儿等查清楚再说,还有,两淮的官员是如何知道金涛在贪墨的,也要查清楚。”
冯珙问:“陈渊已经去查了。”
太康冷笑一声:“他只能查出周福宁和金涛,再往深他就查不出,也不敢查了,你布置人手去查吧。”
冯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