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李承乾招了招手,张阿难的这曾孙竟就乖乖的过来了,一点也不像刚刚面对张阿难那般的认生。
虎头虎脑的模样,十分的惹人喜爱,李承乾弯腰抱起,手指点点他软嫩的脸蛋,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张逸……才。”
磕磕绊绊,说着半生不熟的话,显得越发呆萌可爱,李承乾哈哈一笑,“逸才,俊逸之人,才华灼灼,好名,你这是承载着大指望啊。”
说着,一手摸到腰间,摘下束带上的圆形佩玉,张阿难急忙道:“殿下使不得,您贴身之玉,奴婢怎敢要。”
“公公莫管,这也不是送予你的,你要不要得,有何干系。”
李承乾说着将玉佩塞到张逸才手中,一个还处于尿裤子年纪的稚童,自是分辨不出玉的好坏的,但是,这圆圆的东西拿在手里,温温的凉凉的,十分的好看好玩,他倒是也爱不释手。
张阿难眼神示意,张一笑着上前,随意寻了个由头,抱着张逸才离去。
李承乾背手,四下看看,屋里的装扮陈设不算是简陋,但也不算是奢华,以张阿难的身份地位来说,只要他想,就是住进富丽堂皇的十二进大宅子里也不成问题,这小小的四进宅院,一大家子挤在一起,实在有些憋屈了,从此也可看出,张阿难行事做人的风格。
“张公公,这些年你跟随在父皇左右,日日不懈,也是辛苦了。”
这话是发自真心吐自肺腑的,张阿难自也听的出来,纵使现在满怀着戒心,也不免觉得有所感动,也不免生出一分亲近好感来。
“殿下饮茶。”
张阿难亲泡茶水,李承乾过去坐下,抿一口,不是什么好茶,但还是夸赞道:“味不错。”
“寻常粗茶,折殿下的口了。”
李承乾笑笑。
两人相向跪坐,程良骏持剑站在门口。
李承乾审量着,张阿难微低着头,避开与他对视。
“唉,张公公也老了,满头白发,我现还记得,当年在秦王府时,公公是多么的矫健。”
“人哪有不老的,让殿下见笑了。”
李承乾笑笑,问道:“公公,我一直很好奇,当然你在秦王府中也是一员悍将,父皇对你的倚重,不比程咬金尉迟恭他们的少,你为何会突然选择进宫呢?”
张阿难不愿多说当年的事,只是道:“奴婢打打杀杀累了,想着进宫也没什么不好。”
李承乾一笑,“公公不愿言,我也大概能猜到,唉……公公对父皇真是忠心耿耿。”
张阿难赔声笑,不接这个茬,李承乾也是看明了,这是对他有着千万提防,索性,也不再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公公,我想劳烦您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