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听娘的吧。”柳氏哄着道:“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你接着去送饭,主动给他递个台阶,这事也就过去了,以后啊,你多顺着他点。”
自小养尊处优的,王氏也有着自己的傲气,从来都是别人哄着她,她可从没低三下四的去哄过别人,不管柳氏说什么,王氏都是巍然不动。
眼见的软话无用,柳氏随即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巴巴的道:“好啊你,这才当了几天的太子妃,你就连娘的话也不听了。”
“你也不想想,你跟他耍脾气,最后能有好果子吃吗,等赶明人家当皇帝了,一个不高兴,说废了你可就废了你了。”
王氏冷哼着道:“我巴不得他现在就废了我。”
柳氏被直直怼了一句,气得她瞪着眼道:“你说的轻巧,你也不想想,你要是被废了,那你爹,你弟弟,你大哥,他们能有好果子吃吗,还有你舅舅。”
提起唯一的弟弟,柳氏又掉起了眼泪:“你舅舅贞观初年入仕,眼瞅着这都快二十年了,还是在中书省当个小小的舍人,我本还想着,你当了太子妃,能伸手扶你舅舅一把,他要是有个好前程,以后对你也是个好事,现在看看,别说指望你了,怕是也要受你连累了。”
柳氏越说眼泪越甚,王氏轻咬着嘴唇,脸上虽还有着怒气,但心却是已经慢慢软了下来。
“好了好了…”王氏烦躁道:“你别哭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柳氏当即转哭为喜。
王氏叹口气,不情不愿的带着贴身宫女向着书房来,到了地方,王氏本想直接进去,可刚迈出一步,却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让侍女进去,她就在外头等着。
李治坐在桌后,手里拿着一本书,虽然在不停的翻着,可注意力却明显不在书上。
侍女托举着个木盘进来,盘子里摆着一小碗羹和几份点心小菜,欠身作福后,她轻声道:“殿下,娘娘知晓您没吃早膳,特地让奴婢给您送来。”
李治看也不看,没好气道:“出去!”
外头的王氏女,听的脸顿时一黑,她都主动服软了,李治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完全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生平第一次拉下来脸的王氏,此刻有种巨大的被羞辱感。
待的侍女出来,她一把掀翻木盘,玉碗瓷碟碎了一地,王氏气呼呼的离去。
屋中的李治听到动静,顺着窗外看了一眼,刚好扫到王氏离去的背影,心情本就烦躁的太子殿下,更是恼怒不已,他在心中暗道:等着,等以后登基,立马就废了你。
离开书房这,感觉丢了面子的王氏,也没再去后花园那,直接跑回了寝殿。
柳氏在花园等了许久,不见女儿的影子,就差了个宫女去打听情况,结果这才知道,本该是去服软的女儿,竟然来个处砸碗摔盆的戏码,柳氏顿时气红了脸,连忙就跑来了寝殿,结果,王氏却是没让她进去,在女儿这吃了个闭门羹,柳氏转而又想着亲自出马,自个替王氏去跟李治服个软,但等到了书房,却是又碰了个钉子,同样是没进得了屋,刘奇将她拦在门外,说李治正跟人商议要事。
柳氏无可奈何,只能讪讪离去。
与此同时,在书房内,李治正直勾勾的盯着刚刚从尚书省过来的长孙无忌。
他跟好舅舅提了一个请求,而这个请求,让长孙无忌直接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让李治十分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