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如钩，孤悬天穹，夜色深沉，街上不少阴影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远处车灯一晃，紧接着三辆汽车依次从两个巡警身边疾驰而过。
“妈的，不就是有个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瘦子巡警拎着警棍朝着汽车的尾灯骂骂咧咧地道。
“闭嘴吧！”另一个巡警道，“是临城站的车！”
瘦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待汽车开远，再也不见了踪迹，他“呸”的一声将一口浓痰吐在地上：“临城站怎么了，老子又不怕你！”
大街上再次恢复了寂静，一个瘦子更是趿拉着一双没跟儿的陈年旧鞋，走起路来就“哧啦啦”的响。
这个时间，人家都在熟睡，他们这些臭脚巡却还在巡街，心里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瘦子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扭向一旁问的同伴问道：“老高，有烟没？来一根儿！”
老高没吱声。
男人低下头，茫然地瞪着对方，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心中那股无比愤恨的火焰，带着疯狂不停地燃烧着，燃烧着。
瘦子听到老高是声调恢复了正常，便壮着胆子看去，发现果然那黑影已经不见了踪迹。
瘦子对着低矮的墙头解开裤子，准备撒尿。
“滚出来，我杀了你们，我要杀光你们这些畜生……”
“慌……慌……慌什么？”老高强自镇定，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不远处的那个黑影却实在是太过诡异。
这时，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喘息声，老高睁大惊恐的眼睛看去。
忽然，空气中飘起丝丝缕缕的笑声，就好像是从人的喉管里发出来的，令人毛骨悚然。
“嘭！”已经摇摇欲坠的的大门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深切的叹息。
“饶高，饶高，有鬼，有鬼……”瘦子的舌头都捋不直了。
瘦子接过来点上，美滋滋地吸了一口：“老高，不是我说你，咱们这些兄弟当中，就属你最抠门。人生在世，不就是及时行乐嘛，你说你总是扣扣索索的干什么？”
瘦子猛吸了几口烟，直到用指甲再也掐不住那烟屁股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在地上撮了几撮。
这里是城北，周围的房屋有些破败。
就在这时，视线无意中隔着齐胸高的院墙往前望去，瘦子当时就是一激灵。
老高听到瘦子的喊声也是猛地一回头，却见到瘦子的提着裤子向自己猛奔过来。
“你不是……”话从男人的牙缝中挤出来。
这么一看，老高也是头皮发麻。
两人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子中。
瘦子哆嗦着系上裤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谁他妈的这么缺德，大晚上的出来吓人！”
相隔两条街的一座破庙前，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到庙门前，抬起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霍地一脚抬起，重重地踏在了大门之上。
不是你，老子也不至于被吓到，他在心里腹诽着。
借着点儿微弱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
“哎呀！”小乞丐惊叫一声，他就在男人的身边，只好用自己瘦弱的肩膀顶住了他。
瘦子抓住了老高的胳膊，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
“饶高，鬼，是鬼……”瘦子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哆里哆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