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众人被小院子里的巨大动静引至,围成一圈,看到眼前一幕,即时有人撒腿便跑去叫救兵,更多的人吓得呆站在一边,没一个人敢上前施以援手。邓涛双手连甩,四枚小石球飞出,分别打在逃跑两人膝盖上,那两人即时向前一扑,狠狠摔倒在地。
傻苍赞道:“涛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邓涛道:“就跟师父就学了几度散手,根本拿不上台面。”
傻黑咬着肖华琛的脚踝拖到树下,傻苍从树上跃下踩在他背上,邓涛也不客气,照样跳下,把肖华琛踩得呀呀大叫,吐出好几大口血,傻苍道:“涛哥,这张人肉垫子弹性真好,我那么高跳下来一点儿也不感觉到脚痛。”邓涛笑道:“就是厚了些不方便收纳。”
经仔细检查,傻苍发现傻黑受的都只是些皮外伤,搂着它脑袋加以赞许安慰。
邓涛对院子里的众人说明来意,然后道:“从现在开始谁人都不许出屋,那个不乖乖听话的,这家伙就是你们的榜样,大伙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战战兢兢走将出来,把两人领进厅里,奉上热茶与点心,站一旁怔仲不安等着主人回来。
傻苍问那半死不活的肖华琛道:“那十条狼狗,叫十虎将?”肖华琛趴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嗯了一声。邓涛道:“这十条恶狗,是不是代表你们以霍东林为首的广州十虎?”那人又嗯了一声。
霍东林自投靠广东路禁军都总管范摇光麾下,依仗背后靠山,大肆吸收纳城市地痞无赖,组建一个名为“十虎将”的帮会,名义上胡小文为帮会会长,实际霍东林才是真正的幕后老大,十虎将帮会欺行霸市,对各家各户商户收取保护费,并垄断药材、布匹、典当等行业经营,若有敢插足他们的势力范围的,十虎会便会出手惩治报复那不知好歹的家伙,被报复的人轻则损手断脚,重则人死家散,声势极其浩大,已成为一伙名副其实的绿林黑道。
邓德一家的生意与他们多有重叠冲突,但迫于范都督的声势,也只能眼睁眼看着行业份额被他们渐渐蚕食而无能为力,邓涛对家族生意向来不上心,但对以霍东林为首的十虎将也早有所闻,此时听得那十条狼狗也叫十虎将,便好奇问起来。
邓涛问道:“十虎将的名字,都给我报上来。”肖华琛不敢不从,呻吟着道:“大元帅霍东林,镖骑大将军胡小文,左将军刘文武,右将军肖华琛……”傻苍道:“看来你的排行不低哪,破祠堂里放血杀刘百川,你一定在内罢。”
刘百川与廖伟星、阿盐、潮兴、黑竺、顽皮狗(被傻苍扭断脖子的无赖)之死有莫大关联,肖华琛并不知道眼前二人是谁,一听得刘百川的名字,不禁脸色更白,道:“小人……小人在……在内。”
邓涛又问:“死的人当中谁是范都督的老表?”肖华琛记忆一下子回到两年前的破祠堂,迟疑一会道:“黑竺卢兴旺是范都督的老表。”
“你们对官府说廖伟星等五人是给别人杀死的?”
肖华琛点了点头道:“是。”
“说是给谁杀的?”
“给刘百川和傻苍杀死。”
傻苍突然对管家说道:“大元帅和镖骑大将军死了没有?给我拉来见识见识。”管家道:“没死。”给一名下人打了个眼色,那名下人立即出厅,一会牵着一只全身乌黑的大狼狗及那只咬傻黑耳朵的精瘦狼狗来到厅上,两只狼狗见着傻黑,嘴里低呜不停往后退,拉也拉不住。
傻苍缩了缩身子,对邓涛道:“涛哥,这几日气温骤降,寒风瑟瑟,穿更多的衣服好像也不觉得暖和,怎么办好?”邓涛立即会意,说道:“吃了狗肉暖烘烘,不用棉被可过冬。”
两人相视一笑,傻苍道:“先吃那一只?”邓涛道:“两只一起吃,屋里这么多人,一只那够吃?”傻苍道:“对,对,管家,把两只畜生给我宰了,我请大伙吃一顿热烘烘的狗肉煲。”
屋内众人一听无不大惊失色,管家道:“这个,这个……外面已有好多只死狗,不如……不如吃那几只?”
傻苍瞄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听吩咐?”管家道:“不,不是,我立即叫人宰杀,不过,两位英雄,我不吃狗肉。”邓涛道:“我管你吃不吃,快做两大煲狗肉来,记得落点花椒八角,迟了唯你是问,先拿十斤酒上来。”
管家连连点头,立马让人送酒来,又苦着脸叫厨子把两只平时最威风狼狗宰杀,不一会儿两锅冒着腾腾热气的狗肉端了上桌,揭开锅的瞬间,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傻苍深深吸一口气叹道:‘狗肉滚三滚,神仙企唔稳。’’邓涛大声道:“不吃狗肉,不知天下大味。兄弟们,机会难得,谁想吃的快点过来,可别执输,以后再想吃这么美味的狗肉可没这样的机会。”
满屋香气萦绕,厅上的人都不禁食指大动,纷纷吞起口水,可任他们有多大的胆子也没人敢上来吃上一块“霍东林”狗肉或“胡小文”狗肉。邓涛把一锅狗肉及一碗酒端给傻黑,说道:“兄弟,这个是你的战利品,尽情吃罢。”傻黑早忍耐不住,张口叼起一块滚烫的狗肉,津津有味吃嚼起来。两人一猪大快朵颐,正吃得高兴,厅外传来一个声音道:“香啊,真他奶奶的香,是谁弄了狗肉煲,竟然都躲起来吃狗肉,连门也不看了。”话音未落,三名武官已兴冲冲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