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往日里没多少人光顾,濒临关门的酒楼,最近生意也好了起来,外地商人多了不少,一些本地人看到商机,纷纷开了铺子,售卖句容当地特产药草。
不想来可以,给钱就可以不来社学……
县衙聚集了四千六百余人,将织造大院、裁缝大院充实起来,在这之外,还有匠作大院。而这些人涌入县城,带来了不少商机,肉铺、菜铺、杂货铺、粮铺、布行、药铺等多了起来。
“孩童?”
顾正臣摆了摆手,肃然道:“县学宫的教育,仅仅是面向生员,是秀才,而不是面向寻常百姓之家。本官想要办的教育,主要招收的是八到十五岁百姓之家的孩童入学,教导他们读书识字,修习圣人学问。”
社学和钱挂钩,直接被人玩坏了,在那些年里,并没有发挥真正的教育作用。当然,当时社学教导的主要课程也不是孔孟之道,而是老朱之道——《大明律》。
顾正臣摇了摇头,威严地看向刘桂与孙统:“本官要的是振兴句容教育,区区一百名娃娃,如何能代表句容文道兴盛?现如今趁着县衙有些财力,不妨大胆向前一步,先招募三百娃娃,后期再陆续招募,待学院落成时,学生数量不应低于一千。”
社学是招收的对象,便是八到十五岁的孩童。
为了避免老朱的“好心”成了“坏事”,顾正臣准备提前在句容试点小学,打造小学教育,摸索出一套完备的教育流程,等老朱想用的时候,直接采取“句容模式”推广小学便是。
府州县学这种中学已经建立起来,国子学虽然还没改名国子监,但其“大学”身份已经确定下来,毕竟能直输朝廷,毕业给分配工作……
还有那个谁,你家中只有你和你爹两个人是吧,啥,需要帮你爹干农活,没空来社学读书?
那不行,你必须来。
刘桂、孙统对视一眼。
顾正臣又拿起了一枚山楂,适应了酸甜,咀嚼过后,起身道:“三座大院,主的是民生之事。然句容要想真正脱胎换骨,不能不重教育。”
刘桂上前一步,沉声说:“县尊,不是我等不愿行教导之事,而是县学宫无有新的生员。前有朝廷停罢科举,重挫生员修习课业之心,后有县尊调过半生员进入县衙,现如今县学宫,已没了几名生员,郭旭等人,也因为忙碌家事不来学宫……”
只不过,老朱倡导的社学被人玩坏了,也可能是官吏实在是太穷,缺钱,竟然将主意打到了社学身上。
总而言之,句容变得热闹起来。
孙统以为顾正臣嫌多,在一旁说:“一百名娃娃,我们还是可以教导得过来。”
顾正臣看着蓝天,思绪有些乱。
按照历史进程,再过一年多,也就是洪武八年,朱元璋便会诏令天下立社学,府、州、县每五十家设社学一所。
老朱吃过没文化的亏,所以十分重视教育事业。
顾正臣皱眉。
刘桂有些震惊。
“一千?!”
刘桂、孙统骇然不已。
这要真成了,自己岂不是也有了一千弟子,上一个拥有过千弟子的人可是孔夫子啊……
不过,一千学子实在是太多了,这不现实,步子迈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