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就是清醒。
季清鸢将鲛珠收进储物袋,见望沧身影快要消失,忽地急急问:“你可曾见过一白袍剑修入这宝殿或蓝花海?”
望沧摇摇头:“近几年,未曾有人过蓝花海。几百年来,只有你与那和尚入了这宝殿。”
宋听澜没进这蓝花海?
骆无忌骗了他们!
回想起骆无忌那不太对劲的眼神,季清鸢眉头紧蹙。
“姑娘,快出去吧。”望沧的身影自鲛尾开始虚化,白色空间也崩塌地越来越快。
“非兇殿将塌,昙华山也将重新归海。”
“愿姑娘,则苏山一行,平平安安。”
白色空间彻底崩塌,季清鸢睁眼,发现此刻正身在水中,谛闲一只手拉着她的手,拽着她往上游。
这刷新地点可真够差的。
大抵是鲛珠在身上,季清鸢下意识吸了口气,才发现她现在竟已能在水中呼吸了。
眼看着谛闲一张脸憋的通红,季清鸢反客为主,反而带着他往上游。
背上的伤仍旧在隐隐作痛,但她此刻大脑氧气充足,反而比谛闲更有力气。
谛闲正奋力往上游,一只手却忽地用力抓住他手腕,随即带着他往上。
他侧头看去,便看见季清鸢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如同一只鱼儿般有力地带着他往上游。
她的发簪早已扯去,此刻青丝在水中散开,白袍带血,红与黑的鲜明对比,反倒像极了海底以美貌惑人的海妖。
谛闲怔楞几瞬,就被她带着靠近了圆池顶。
顶部光亮越来越近,谛闲这才慌张回神,想起来该松开她的手。
他手挣扎几下,恰好此刻已经到了顶,季清鸢松开他的手,双手撑壁上了岸。
满地都是黑蛇的尸体,月凝剑正躺在她之前被无支祁抓走的地方。
季清鸢手一张,月凝剑剑身发亮,飞来她手中。
她一把收剑入鞘,一边转头看向谛闲:“这里要塌了,我们快走。”
谛闲依旧站在圆池边,他微垂着头,袍角还在滴水,他眼神呆愣不知在想什么。他另一只手握着一株无叶的花,根茎细长,艳红色的花苞此刻紧紧闭者。
听见季清鸢的话,他这才回过神来,却没与她对上视线,只道:“好。”
季清鸢看了一眼那仙草:“这是你要找的仙草?”
谛闲道:“在池底发现的。”
“轰——”
整个殿都开始晃动起来,上方,殿顶忽地一整块屋顶掉了下来,落在谛闲脚边,砸出一个深坑。
季清鸢一把将谛闲拉过来,避开不断落下的碎块,往外奔去:“快走!”
“缘主……”谛闲下意识跟着她跑,想起什么一般,提醒她,“宋施主……”
“被骆无忌骗了。”季清鸢咬牙,“师兄根本没进来!”
若有树妖追着宋听澜入蓝花海,有打斗动作,花海定然会扁平几块地方,留下痕迹。
怪她关心则乱,忽略了这些,轻易被那骆无忌骗了去。
不过这骆无忌也歪打正着,反倒把他们指进去了宝殿。
非兇殿不大,二人合力不断打去要落在他们身上的碎块,极快地出了非兇殿。
蓝花海依旧开得娇艳欲滴,一出殿,季清鸢就将月凝剑拔了出来,二话不说拉着谛闲上了月凝剑,随即从蓝花海上飞了出去。
蓝花海有毒,出了蓝花海有瘴气,御剑比两只腿跑要快得多,而且谛闲在她剑上,在她身侧就不会被花毒和瘴气所扰。
季清鸢一路往山下飞,一面低头看下方。
整个昙华山都剧烈的晃动,山崩石塌,惊起一群妖兽慌乱奔逃。
季清鸢本就受了伤,只能维持着御剑,幸亏谛闲站在她身后,她只听到复杂的经文声,金光闪过,那些发疯冲上来的妖兽便都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