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镜子望去,骇然地看到,自己的喉咙处竟伸出了一個指头。
许深的手掌,融入到了他的颈脖当中!
“许队!”陈庸急忙道:“我跟你只是口角之争,你没必要动手啊……”
“但我看不惯你……”许深说道。
随着他的手掌往上,刺入到陈庸的脑袋中。
这时许深才忽然想到,那天梅芙在车上将手掌探到那月光宗教执法队女人脑袋里做的事。
但明显梅芙的手法更熟练,更精细。
陈庸忽然大叫,两手离开方向盘,抱住了脑袋。
车辆顿时失衡,恰好前方是一处长桥,车辆撞在了桥身,翻倒下去。
而桥身处,许深站在了桥面,但他的身影模糊,实则是矗立在墟界当中。
望着车辆撞入河里,许深看了一眼,亲眼看着陈庸在水里昏厥窒息,才转身离开。
次日。
许深来到局里,听到消息,陈庸昨晚醉酒驾车落河身亡,尸体已经被打捞起来,但被河水浸泡得雪白。
局里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说死状老惨了。
有人平日里挨了老陈的骂,此刻不免幸灾乐祸,有人却担忧起净墟剂的事,老陈一死,净墟剂的采购就成问题了。
还有人则瞄准了老陈空出的职位,在暗暗使劲。
局长办公室。
柳积川将尸检报告狠狠摔在办公桌上,脸色难看,道:“这混账,早不死晚不死,最近局里货源紧张的时候还出去喝酒放纵,而且他好歹是斩墟者,居然活活淹死了,简直是离谱!”
李美娜乖乖站在一旁,沉吟道:“我看过巡查厅那边的报告,还有昨晚他经过路段的监控,好像是醉酒后跟人开斗气车,后来车速飙得有点快了,撞在了桥栏上,估计撞昏了过去。”
“会不会是有人袭击?”柳积川问道:“监控全程都拍到了么?调查过他喝酒的地方没,在他上车前有什么异常没有?”
“问过了,那间歌舞厅说他昨天要了好几个妹子……”李美娜看了柳积川一眼,道:“似乎心情烦闷。”
“跟他开车路上有争执的那辆车也找到了,是某个富豪家的二代,不满他拍喇叭才跟他有口角,但后来没再理他。”
柳积川眼神阴沉,总觉得事有蹊跷,但从线索来看,的确是老陈自己蠢死。
除非,是被二态杀死,才能如此了无痕迹。
这就是二态可怕的地方,在底城,基本是不受律法约束的一群人,简单的杀人,对他们来说能够做到完美犯罪的程度。
当然,这也不是说二态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墟兽警报器在某些程度上,也是防范二态潜入偷袭。
因此一些豪富小区跟家里,都有墟兽警报器。
柳积川思索着跟老陈有过节的二态。
发现并没有几个,甚至没有。
老陈也是人精,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虽然在局里嚣张,偶尔还会顶撞他,但也没有太过火。
真遇到二态,老陈还是会客气许多。
何况局里的二态,除他外也就俩人。
至于别的地方接触到的二态……那就难说了,也无从调查。
他想到楚白跟许深,这二位跟老陈并没有太多交际,虽然先前许深跟老陈争吵过,但后来从墟洞回来后,老陈也主动陪酒道歉了,许深当时的表现也明显已经接受。
事情已经过去。
再加上如今这么久老陈才出事,不太像是许深干的。
仅仅口角,会上升到杀人么?
柳积川觉得以他对许深的心性了解,不太会,这孩子虽然有些性格怪癖,但本性还是纯良。
这点从许深几次执行任务中,多次拯救同伴就能看出。
至于楚白,就更不会了,这家伙也是人精,做事滴水不露,不太会跟人发生口角。
要是局外的二态……莫非是其他局解决了老陈,想要限制他们的净墟剂采购?
柳积川眉头皱紧,真是屋漏偏逢雨,看来他只能扶持另外的人上位了。
“需要再派人去内城那边打照面了。”柳积川手指敲打在桌面上,道:“需要人护送一下,你说楚白跟许深谁去?”
李美娜微愣,想了想道:“楚白吧,他毕竟是老队长,经验丰富,办事更圆滑,许深还年轻,气盛,容易得罪人。”
“但年轻人也需要锻炼,才会变得圆滑。”柳积川说了一句,旋即想了想道:“那就楚白吧,去通知下他,让他走一趟。”
李美娜微微点头。
次日。
许深收到消息,让他陪局里的采购队,去一趟内城。
许深虽然料到局里会有安排和动作,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这种事不是让楚白去更适合么?
“本来是让楚白过去,但他有事,只能让你跑一趟了。”李美娜对许深无奈地说道,心中暗道楚白狡猾。
去内城看那些大人物傲慢的脸孔,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还不能得罪,楚白显然是故意不接这种苦差事。
反正楚白已经是局里坐镇的人物了,地位身份都达到顶,再多功劳也没什么意义,跟王大爷一样每天悠哉休息才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