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宪原本认为,玉璧城能抗到今年开春的,没想到,失陷得如此之快。
这里头肯定有一些“非战之罪”!
那么,如果有人可以把玉璧城献出去,那么也能证明,那些人,同样可以把蒲坂城献出去。
只要高伯逸抛出来的骨头够大,够香,上面的肉够多就行。
“齐军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希望决战的,反而是我们。”宇宪一直在犹豫,有些话要不要跟窦毅说。
因为比较起蒲坂城内其他一些周军将领,作为妹夫的窦毅,反而比较可信。
但是他又是刚刚被俘过的。
两难啊。
看到宇宪沉思的模样,又想起黄金公主沉沦记里面那些男默女泪的暗黑情节,窦毅不由得有些同情起宇宪来。
对方做错的事情,可能就是投胎投到宇氏了吧。
“嗯,高伯逸,有一件东西,让我交给你。”
窦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一直随手提着的那个布包打开,然后将里面装的那个小木盒递给宇宪道:“就是这件东西。高伯逸说里面是书稿,还让我不要看。”
嗯,他不习惯说谎话。反正,只要是我没说过的,那就随便你怎么想了,不算是我说谎,对吧?
窦毅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然后将盒子推到宇宪面前道:“你慢慢看,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如果是高伯逸写的信,正好咱两参详一下。”
宇宪无所谓的说道,他做事是很光明磊落的,心中无愧,为什么要回避窦毅?
阿史那玉兹的种种不可描述,你已经跟高伯逸两人“参详”过了。现在还要拉我来“参详”,这事情,可他妈的过分了啊。
窦毅尴尬一笑道:“不必了,你是蒲坂城的主将,负责整条防线的安危。很多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不必问其他人如何。”
这话怎么听怎么古怪,不过宇宪也不疑有他。他拍了拍盒子道:“那些,天武兄你先回去歇着吧,一路辛苦了。
齐军攻蒲坂不会很久远的,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现在先养精蓄锐也好。”
窦毅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娃,他轻轻点头,拱手行礼告退了。苦难,有时候是一种磨砺,对于男人来说,一生太顺,往往也不是什么好事。
“黄金公主沉沦记?高伯逸请?”
宇宪打开木盒,翻来覆去的寻找所谓的信件,结果找了半天,就这一本书稿,其他什么也没有。
“奇怪了,高伯逸是这么疏忽的人么?难道他不应该用一下反间计?”
宇宪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印象里,高伯逸应该跟自己写一封信,说他大哥宇邕,对他是多么猜忌,此战无论胜负,回关中以后,他都不会落到好。
阿史那玉兹一定会被宇邕蹂躏折磨之类的。
结果这厮居然什么也没说,这就很奇怪了吧?
“左右闲来无事,先看看书再说吧。”
宇宪开始无聊的翻书,才翻了两页,他就像是发现自己被毒蛇盯上一样,坐直了身子,眼珠子都要凸出来,死死盯着手里的书稿。
不自觉的将未拿书稿的那只手,捏的手指发白!
“在那耀眼的阳光照耀下,我放声的呐喊,嘶吼,呻吟。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整个身体都被快乐所填满。
我高声呼喊着都督的名字,而他在我耳边称呼我为此处被涂掉,我却更加兴奋。我不想回黄金草原了,我要留在都督身边,当一个放浪的此处被涂掉。
当一切结束时,我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无比的羞愧。魔鬼在我心中扎根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感觉,又恨又爱又喜欢。王爷对我确实很好,但他却不能带给我想要的。
都督对我很不好,却能让我满足。以及发现心中另一个自己。
”
宇宪将纸甲掐到自己肉里面,都已经掐得流血,却依旧浑然不觉。脑子里全是阿史那玉兹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
更不要说这书写得很煽情,也很露骨。还不动声色的嘲讽了他跟宇邕。
明里在说高伯逸“禽兽不如”,背后却是在暗示,他只是在对敌国的女人如此,从部下对他的尊敬看来,此人很有威信,平日里对手下肯定是不差的。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
你很讲道理,但是保不住自己的女人。
高伯逸很不讲道理,但是却可以把自己的女人保护得很好。
谁强谁弱,谁才是真男人,已经一目了然了。
宇宪深吸一口气,还有小半本书稿没有看,他压下内心的好奇与悲凉,决定不再看下去。
因为越是看下去,就会越发陷入高伯逸的“预估”之中。一旦敌人预测到了你的行为模式,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无须过多解释了。
可是,阿史那玉兹怎么可以这样呢!
宇宪心中有个声音在愤懑的呐喊。
你被人强迫,这个可以理解,毕竟掉到高伯逸手里了。
正常行房,这个也能想象,毕竟,类似的事情,大家都这么做。高伯逸的妻妾落到宇邕手里,宇宪相信自己大哥也不会跟他客气的。
但是,那个贱女人要不要这么享受啊!
表面上看,是阿史那玉兹被高伯逸强迫,然而从这份书稿看,这女人不是乐在其中么?高伯逸才是吃亏的那个好吧?
等宇宪冷静下来以后,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本书稿,就是如实记录了一切么?
有没有可能,是高伯逸在故意污蔑阿史那玉兹呢?
不得不说,很有可能,但是男人嘛,谁能接受这种事情?是与不是,区别很大么?
“唉!”
安慰了自己一番,宇宪再次翻开书稿,看了起来。反正都已经看了,索性看完吧。无论看不看完,都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毕竟那个突厥女人,都已经把高伯逸的野种生下来了,你现在去考虑要不要看她的“艳史”,真是替古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