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略已定。
接下来,袁军各部尽数集结于寿春以后,袁耀做了一番战前动员后,便挥师北进。
不过嘛。
此次却是两路出击。
第一路以太史慈为将,携七千余众沿陈国方向进军,以声援困守陈县的桥蕤所部。
至于袁耀则亲统三万主力径直从上蔡进军,一路长驱直入往颍川郡方向的重镇许县、郡城阳翟方面进军。
此意图已经极其明显。
袁军不与已经在陈国占得先机的曹军主力正面交锋,而是选择重新开辟一道战场。
不仅如此,此次袁耀为了以掩饰接下来的奇袭方略,他所打出的大旗是要与屯驻洛阳周边地区的张济、段煨联合。
为了令曹操得知此消息。
袁耀故意并不隐瞒与二人结盟的消息,反是故意不着痕迹的透露出去。
这也是鲁肃为袁耀所献之策。
可以利用如今西凉军方面大举出击,欲一举荡平张济等分裂势力的机会,以结盟张、段二人的消息掩盖要奇袭的方案。
既然要结盟,那自然是要向西边发展。
如此,开辟进军颍川方面的战场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也能最大限度的令曹操无法窥破己方的战略企图。
两三日间。
当袁军主力迅速进军至颍川境内,颍川各方势力压根无力抗衡,且豫州刺史听闻袁氏大军竟然由袁耀亲自袭来时,顿时间生出惊惧之色。
他亦是毫不犹豫地弃官逃亡。
转眼间,豫州便陷入了无主之地。
眼看着袁军主力便要轻易席卷拥有重要战略意义的颍川郡。
只在此时。
军报也迅速的送至曹营。
曹操徐徐一扫军报信息,陡然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沉默良久,曹操不由面色严肃,沉声相问道:
“袁军此次领军主将乃是何人,可否知晓?”
“启禀主公,敌军主帅乃是袁术亲子袁耀。”
话音刚落,传令兵士遂迅速拱手答复着。
“袁耀?”
闻听此言过后,曹操随即在心间暗暗嘀咕着,与此同时脑海里亦是迅速在搜索着袁耀之前的履历。
好半响方才出言询问着周遭诸人道:“此子便是当初匡亭之战时率部从我军后方杀入,导致我军未能尽全功而一鼓作气击溃袁军主力的那人?”
“大兄,然也!”
一提及袁耀,此时一旁身长八尺且魁梧异常,面相蹦得极其严肃且冷酷的大将曹仁便顿时间愤概说着。
“汝南追击战中,子和也是命丧此子之手。”
说罢,此刻的曹仁变顿时满腔的怒气陡然间仿佛无尽的苍穹般,径直席卷而来。
一提及起曹仁,他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阿弟曹纯之死。
而这股怒怨自然也是冲着袁耀去的。
现今刚听闻袁军主力竟是由袁耀亲自统领北进时,曹仁积攒在胸间早已不知何时的怒气顿时仿佛犹如火山一般彻底爆发了。
接下来,他瞬息间不做丝毫犹豫的站出拱手请战道:
“大兄,颍川郡方面的地利对于我军来说,乃是绝不容有失的战略要地。”
“一旦丧失,则陈留危矣,继而兖州危也!”
说罢,他坚铮地请战着:“末将愿领一军西进击溃敌卒,并亲手擒袁耀此子的首级前来面见大兄,并放置子和坟前祭拜。”
一言而落。
眼瞧着曹仁眼中浓浓的恨意以及战意,曹操眼中精芒一闪,哪还能不明白如今他已经被怒火攻心。
若就此领兵杀往颍川郡,难保不会遭受伏击。
毕竟,就袁耀自统军以来连战连捷,鲜无败绩,这可的确不是可以小觑的!
沉思一番,曹操不由微笑着劝慰道:
“子孝,听闻那袁耀自统军以来便连战连捷,未尝一败,此人不可小觑,你切莫不可轻视也!”
“还请大兄放心,仁有分寸。”
话落,曹仁面露决绝之色,沉声说着。
眼瞧着其坚决的请战态度,曹操深思一番,亦还是决议派遣曹仁为将,率部袭往颍川郡。
由于现阶段间袁将太史慈已率部径直往陈国杀奔而来,以援助陈县的桥蕤所部。
他自然是需要亲自镇守于此,以主持大局的。
那在场诸将,放眼望却,似乎能够与盛名在外的袁耀交锋,也唯有曹仁能够担此重任了。
至于夏侯渊、曹洪等人,虽然勇者勇矣!
但作为宗室之人,曹操自然对他们的习性知之甚详。
深怕由他们二人前去,会被袁耀有所算计。
亲耳听到曹操的任命指令以后,曹仁亦是陡然之间大喜过望,遂立即拱手称谢,便迅速退下调兵遣将而去。
点齐兵众,约莫步骑万余人袭向颍川郡。
待分兵迎击的任命安排过后,此刻的曹操也不由七上八下起来,心间略微有些许心乱如麻。
正值此关头,他不由再度召集前来了戏志才前来。
“志才,自子孝领军杀向颍川过后,我这心头便总是心绪不宁的样子,你说会不会有啥事会发生呀?”
待二人相视而坐过后,曹操不由先行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心间迟疑许久的困惑。
闻言,戏志才稍作思索,遂微微笑着道:“主公莫非是忧心子孝将军会因其弟所阵亡之事而陷入报仇心切的境地,最终会被袁耀抓住破绽,一举歼之?”
“志才深得我心也!”
听罢,曹操无比赞同的点点头,以示附议,随即郑重的予以说着:“毕竟,袁耀此人既然盛名在外,年纪尚轻,便能连战连捷,未尝一败,此子恐怕确实是有数分能力的。”
“若子孝当真怒火攻心,我当真还担忧其处境呢。”
听闻了曹操的一席言语,一侧的戏志才遂不由循循渐进的问询着:“不知主公可知袁氏为何会放弃继续进军陈国,反而是重辟战场的原因呢?”
“不会就是因为我军在陈国早已立足,已经掌握了战局主动权的因素吧?”
“是也不全是!”
说罢,戏志才无比严肃的解释着:“忌惮我军早已有所准备,袁耀深怕战事一直与我军僵持下去,故而他才决议欲从颍川重新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