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迎面是三根长矛捅来,程普冷哼,手中朴刀一挑,将三根长矛皆挑到一侧,接着他用臂膀夹住。
脚下步伐加快,手起刀落,直接劈翻了那三人。
同时,一侧一杆长矛也是刺来,他侧身躲过,同时手中朴刀直接刺入那人胸膛,滚热的鲜血溅在他脸上。
然,另一侧两人挺着长枪奔他背部刺来,程普虽然年岁不小,可动作不算迟缓,朴刀抽出挑开,同时快步砍翻二人。
“将军小心!”
一道声音落下,程普尚来不及反应,只能是本能的扭动身躯,三根长枪躲过两根,可还有一根直接从他肩胛处刺入。
“呃啊!”
程普仰天痛喊,冷汗顿时布满他全身,左臂瞬间有些没了力气。
只见他朴刀倒握,挥扫斩断那枪杆,同时握着那半截入肉的枪杆狠狠拔了出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看的周遭众人愣住。
接着,他甩手将枪头钉在了一人身上,同时他一个箭步上前,把刚才那几人砍翻,勇武异常。
“去死!”
正面,好几人齐齐刺来。
程普目光决然,他奋力荡开,同时侧身闪躲,接着栖身手起刀落砍下几颗头颅。
只不过,就在他大口喘息时,旁边两根长矛已经刺来,他转身欲招架,可却没有来及。
噗呲!
两根长枪直接刺入他腹部。
顿时,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同时他口腔中也已经染满了鲜血,满口白牙配上他那狰狞的面容略显惊恐。
程普瞳孔猛然一缩,鲜血顺着牙口落下,他瞳孔略显涣散。
噗呲!
背后,又是几根长矛刺来。
程普只感觉身体的痛楚在渐渐降低,身体机能的流逝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目光暴瞪着,扫视周遭一圈,看向张绣。
汩汩,嘴角又是吐出鲜血。
他吃力的扬起手中朴刀,接着只听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嘶吼传出,他奋力甩出手中的朴刀,直奔张绣。
随着他甩出朴刀,那两侧的士卒齐齐用力把他给穿在了空中,可他瞳孔至始至终都看着那远去的朴刀。
望着朴刀飞来,张绣目光平静如水,至始至终没有倒退一步。而他身侧胡车儿及亲卫却是拦在身前。
锵!
朴刀落下,斜插在距离张绣一丈外的沙地上。
见状,程普瞳孔中最后一丝神色涣散,整个人如同一只死去的虾米,软在空中。
“将军!”
顿时间,众甲士齐呼。
他们皆是程普一手带出来的,当即拼死要抢回程普尸首,只不过他们势单力薄,却显得有些吃力。
远处,蒋钦一刀砍翻一人,望着远处被刺死的程普,他不由眼角一眯,心中不禁有些发憷。
他并不蠢笨,当下孙策大势已去,他又何必为之卖命。或者说,在生与死之间,他选择了大多数都想选择的路。
投降,
他相信,以他的才能,就算不能独统一军,也可以担任部将,最起码他日拜将封侯不算难。
“孙策有此等将军相助,算为人杰。去,将之厚葬。”张绣神情平静,将军当以马革裹尸为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诺!”亲卫应下。
“主公,敌将蒋钦愿弃暗投明,归降主公。”说话的是甘宁,此时他神情兴奋,扛着大刀笑喊道。
说完,他不忘对蒋钦道:“公奕,还不速速拜见我家主公。”
蒋钦不忘感谢的看了眼甘宁,其与甘宁也算略有交情,之前他也是江贼,和甘宁打过些许交道。
“败军之将蒋钦,愿归降明公,还望明公不弃。”
张绣上下打量了眼蒋钦,只见其皮肤黝黑,略显精干,眉宇间并非愚笨,反而尽显精明。
历史上他好像是十二虎臣之一。
“公奕不必多礼,”张绣亲自搀扶,若想一统天下,他必须有容人的态度,更何况蒋钦并非庸俗之辈。
“公奕能降,乃吾之幸事。这样,从即日起汝便是我荆州水师副都督,同甘宁为我统掌荆州水军。”
蒋钦愣住了,水师副都督?
这尼玛一投降就给这么高的待遇?
不光光是蒋钦,赵凡、甘宁等都是一脸茫然,不由皱眉,如此提拔定会让人心生不满,可他们却不好多言。
“公奕,不过在这之前,到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解决。”张绣眼角微撩,他张口给蒋钦副都督自然是有深意的。
“将,主公但说无妨。”蒋钦铿锵喝道。
“据我军细作打探,孙策尚且在彭泽湖面布置了近万人舟师,我意派你将他们尽数劝降,同时领他们拿下豫章,不知能否做到。”
张绣温和说着,这才是他用意所在。当然,他让蒋钦担任副都督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做给孙策麾下诸多将军看。
让他们知道,投降他张绣高官厚禄想之不尽。再加上蒋钦的投降,必然会有更多人离心离德。
就算有些人可坚守底线,可多少也会动摇他们的心,如此当是一箭双雕,所以给个副都督不过分。
毕竟蒋钦接下来代表的是扬州派。
蒋钦皱眉,有些犹豫,这么做实在太狠了,他也清楚张绣给他这副都督是有目的的,一咬牙,他抱拳道:“主公放心,吾必不辱使命。”
“好,甘宁,去把东吴降兵抽调三千出来给蒋钦。”张绣说完,看向蒋钦喝道:“公奕,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务必全据豫章。”
“诺!”蒋钦应下。
安排完这些,正面战场已经随着蒋钦的投降渐渐平息。
张绣也不做停留,他领着数千甲士在后面疯狂追杀着,虽然孙策已经跑出去老远,可远处的壶口尚且有一道伏兵。
不管如何,今日孙策必死。
远处,孙策神情阴寒,整个人一言不发,只是领着甲士逃窜着。
他心中压抑,此战打的他很难受,他愧对江东父老,愧对自己麾下将军。
其余诸将也都一言不发,其中黄盖神情黯淡,他清楚留下来断后的结局,恐怕此时程普已经战死。
他与程普生死与共十余年,已是生死之交,可此时他却只能看着程普战死,心痛如绞,无人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