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段子在京城内流传,连日来薛蟠都没脸见人。谷毺
薛姨妈本已四处托人保媒,而今无人上门,要不是还有贾家的面子,连媒人都找不到。
薛家哪里还有颜面在?
薛姨妈气得大病一场,恰好临近年底王夫人来请,便索性搬回荣国府,还在东北角上的院子住着。薛蟠无人约束,着实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但也才三天,便把家中银两用的罄尽。
原来薛姨妈和宝钗商量,扣住了应该得的分红,薛蟠坐吃山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只好跟着回荣府里。
薛姨妈每日只给他十两银子做花销。
可这能够做什么的?好不容易积攒十天银子,出去一趟不到一个时辰便花完回来了。
无事可做的薛蟠只能换着花样儿折腾多姑娘,多姑娘恰好这方面本事悠长,无论怎么折腾,越发出落的水灵天媚了。
有道是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京城从此少了一个霸王,真该给多姑娘树一个功德牌坊。
一向无事,很快又到了年底。
荣府小院内,贾琏从外面掀帘子进来瞧见凤姐和宝钗正在核对账目,底下听得噼啪的算盘响。
平儿几个撒了一榻的金银锞子,各式花样的都有。
贾琏随意拈起几个,问道:“这里有多少个?
金钏儿答道:“才和平儿、袭人数的,一共有金锞子四百七十二个,银锞子一千一百二十个。拢共花了碎金子二百七十三两六钱七分,碎银子大概五六百两吧?里头成色不一,还熔炼了一回,竟没有原来的多了。”
贾琏抓了一把,“还不如都做成一个模样儿的,一分一个,这样散下去直接可以用的,用不着称来剪去的麻烦。”
一边凤姐听了,放下账本,“这样还不如中间打个孔,好穿起来。“
平儿笑道:“奶奶,那不和制钱一样儿了?”
宝钗忙拦着,“可不能乱说,盗铸是大罪,犯法的!”
贾琏道:“咱们铸花钱,一钱、两钱、五钱和一两的金银铜钱,最好咱们的当铺钱庄银号,都用上这种。”
凤姐却想的多,“我们王家曾经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他们有一种洋钱大小重量一样,花纹也精美,如今沿海那边却可以当银子使。”
贾琏抚掌笑道:“那咱们也造一些洋钱
宝钗摇头:“二爷,咱们的制钱都是浇铸打造的,可做不到那么精致。”
贾琏想了想,“不过是机器打造的罢了。这样一来,别人就是想仿造也仿造不了。”
凤姐只当他说着玩,“就是过年热闹赏她们玩儿的,还做这些麻烦事儿?要是二爷想要,明儿让平儿回王家一趟,花几百上千两银子给你拉一车来!”
贾琏点头:“这样好!”
他已经在想记忆中的铸币机是什么样子的了?
可年长日久,怎么可能记得起来?
宝钗见他愁眉苦脸,便问道:“二爷在想什么?”
贾琏反问道:“你们说,最赚钱的买卖是什么?”
宝钗还没回答,旁边的莺儿嘴快,说道:“自然是无本的买卖啊!
宝钗啐道:“谁叫你乱说话了?“
贾琏却指着那一榻的金银锞子,“自然是做钱的买卖!”
凤姐忙道:“难道咱们的银子还不够?你瞧瞧这个!”
说着,她将账本子给了贾琏:“咱们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几辈子都够了。昨儿庄子,上来送租子,特意只让他们送了银子和年下用得着的,其他杂七杂八都叫留在城外宅子里。省的叫人眼红。“
贾琏一笑而过,只嘱咐平儿明天记得去王家。
正说着,贾蓉捧着一个黄布口袋进来:“叔叔婶婶,侄儿将春祭的恩赏领了回来
贾琏接过了,见上面印有“皇恩永锡“四个大字,将里头的金子倒在榻上,他捡起一锭,放在手里掂了掂,“今年果然比往年多了?”
贾蓉躬身笑道:“去年不过一百两金子,今年咱们家有琏二叔这个王爷在,自然翻倍有了二百两金子。”忍不住看了一眼榻上黄白耀眼的锞子。
贾琏将袋子还给贾蓉:“宗祠里预备的怎么样了?”
贾蓉道:“各处都齐备了。”
因见贾琏没有再问,便退下,将口袋向宗祠大炉内焚了。
已到了腊月二十九日了,更比往日忙。
平儿终于将洋钱拉回一车来,贾琏捡起一枚来看,正是佛郎机银币,只是比想象中的要粗糙了不少,仔细翻检,甚至还有更简陋的十字币。
贾琏心中推算一下年代,映像中的佛郎机本洋还没有开始铸造。命人先收起来等过了年再说。
其实,相比起这些小打小闹,贾琏更想做的是,建银行,发行货币。
毕竟他除了红楼世界,还有这水浒世界和三国世界,如果在红楼世界能够实行的话,那他就可以借鉴到三国世界和水浒世界,到时候这两个世界就可以萌发资本主义萌芽,然后发展工商业,最后朝着大海进军。
只是三国世界太过于落后,要知道三国时期也就距离大一统才不过三四百年,想要用纸币取代金银铜,要比水浒世界和红楼世界困难的多。
相比来说,水浒世界反而更容易操作一些,毕竟水浒世界的商业发展是最繁荣的,甚至比红楼世界还要繁荣的多。
大宋一年上亿贯的收入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红楼世界现在一年的税收也不过是一两千万两银子,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红楼世界的人们对纸币的接受程度要比水浒世界要强,毕竟这其中可是相差着几百年的见识和发展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