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抓着小宦官的衣领,咆哮道:“朕,如此无能,朕,如此懦弱,这样一个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臣子,就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的天子,还会有人会忠于朕吗?还会有人吗?”
“会的!一定会的!”小宦官一脸痛惜的安慰道:“陛下放心,将来陛下定然能够收拾了吕布这个逆臣,救回皇后,重整超纲,中兴大汉朝的。因为陛下是这大汉的天子,因为陛下才是这大汉的天子,天下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忠于大汉的能人异士,他们一定会为陛下除掉此逆贼的!”
本以为这宫中除了皇后以外,已经全是吕布的人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忠心的小宦官,宫中的内侍早就被吕布的狗腿子贾诩清洗了一遍,后面又被东厂的魏忠贤给清洗了一遍,也不知这小宦官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一想到刚刚皇后被逆臣给带走,那满朝的文武,除了一个被许褚所杀的孔融外,居然无一人站出来说话,刘协便感到一阵凄凉。
刘协失神的望着小宦官,呢喃道:“没想到,这满朝的文武,世食汉禄的那些大臣们,那些朕的大臣们,还不如你一个内侍,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如何在那群东厂的监视下活到现在的。”
“回陛下,奴婢冷寿光,是皇后娘娘的近侍。”小宦官扶着刘协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内侍而已,平日里除了忠心的侍奉皇后娘娘外,并不与任何人往来,东厂的那些番子们的目光也全部都放在陛下和娘娘的身上,并没有将奴婢这么一个普通的内侍放在眼中,所以奴婢才活了下来。”
还有忠于自己的人在虽是辛事,但是,一个小宦官而已,除了安慰自己以外,还能派的上什么用场?
离自己近的不是被吕布抢走,就是无故惨死,满门被杀,如今,自己谁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皇帝,不过是个灾星而已。
到了这个地步,汉室灭亡已是必然的事情了,又何必再牵连无辜。
想到这,刘协惨然一笑,道:“朕虽然一无是处,但宫里还有些值钱的东西,你拿了出宫去吧,朕如今能给你的,也就这些身外之物了。”
“陛下何苦如此颓丧,难道陛下就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被吕布那狗贼糟蹋作践吗?”
见到刘协如此颓丧,心中本就对皇后有些爱慕的小宦官急道:“陛下,如今皇后娘娘被吕布那狗贼带走,无异于羊入虎口,我们怎么能不管娘娘呢?”
也是,如今吕布权势滔天,可以说整个皇城内外基本上全是吕布的人,一个小小的宦官,如果不是有些其他的心思,又怎么敢和刘协这个灾星走的太近呢。
和刘协走的近的,要么死了,而且死的还特别的凄惨,要么就是成了吕布的玩物,总之,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脑中的水太多的话,显然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
很显然,这小宦官很明显就是脑中进的水太多了,才会做出这种完全不经过大脑的决定。
听到小宦官提到皇后,刘协微微一愣,半晌后,凄然一笑,道:“如今,朝野上下,皇城内外,皆是吕布那逆贼的人,朕也舍不得皇后,可是孤身一人,又能如何呢?”
“刚刚你也看到了,忠于朕的大臣们是什么样的下场,你还是拿些财物,早早出宫去吧,不要无谓的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说罢,刘协艰难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朝着御阶之上的龙椅走去,背影看起来无比的凄凉。
“陛下……陛下……”
小宦官冷寿光望着刘协那凄凉的背影,再想到皇后那倾城的身影,脸上充满了痛苦,连忙站起身,紧追了几步,扯住了刘协那宽大的袖袍,道:“陛下,河内的司马家前些日子入了长安,奴婢听闻司马家的家主司马朗曾任京兆尹,为人耿直公正,想来定然也是一个忠于汉室,忠于陛下的忠义之人,奴婢愿为陛下前去与那司马防接触一下,看看此人能否为陛下所用”
刘协身体一颤,停了下来,转过身,道:“司马家?可是那个河内的有着什么司马八达的司马家?”
河内司马家,这么一个家族刘协还是从伏寿的口中才得以知晓。
平日里,伏寿没事就给刘协讲解长安与天下的各大世家,从中分析哪些能为刘协所用,能够助刘协铲除逆臣,重整超纲。
因伏寿有事没事便在他的耳旁念叨的原因,又心怀匡扶汉室理想的刘协,对于天下的这些世家的功课可是没少做,自然对这个如母猪一般能生的司马家印象很深。
曾经,他还因为听到这司马家一下生了八个儿子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曾有些无礼的说过,这司马老儿还真能生,生了八个儿子。
不过,在被伏寿狠狠的瞪了一眼后,刘协便老实了。
“正是,这司马家乃是河内大族,如果有他们相助,定然能为陛下除去吕布此逆贼,而且司马家乃是名门望族,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就算吕布,也绝对不敢轻易动司马家!”
冷寿光越说越激动,脸上升起一抹异样的潮红,仿佛下一秒司马家便能够除掉吕布,将皇后从吕布的魔掌之中拯救出来。
刘协沉吟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如今吕布权倾朝野,这司马家有那个胆量帮朕跟吕布作对?”
冷寿光神色一滞,显然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底,沉吟了良久,小宦官冷寿光一咬牙,道:“恕奴婢斗胆问一句,奴婢听闻陛下生母王美人与杨俊关系匪浅,可有此事?”
难怪这小宦官纠结了半天才斗胆问出这么一句话,当着刘协的面非议刘协的生母,对于吕布来说或许不是什么事,但是,对于一个小宦官来说,这却是一个完全是活腻了的举动。
冷寿光之所以问出这么一句话,是因为他曾经听人说过,这王美人当年入宫之前,与这杨俊的关系确实有些不清不楚的。
可是,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人之间又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都不是一个小宦官可以随便瞎管的。
如果不是如今形势到了一定的地步,而王美人又早已身故,小宦官宁愿亲口问王美人也不愿意问刘协,当着皇帝的面去问他生母当年的一些桃色之事,还真是需要有一定的胆量。
刘协眼色一寒,沉声道:“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