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百官中居然无一人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吕布一步一步的踏上了御阶,走到了刘协的面前。
谷</span>这也难怪,如今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大部分都是吕布的人,对于吕布的行为,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那些墙头草就更不用提了,反正吕布在天子面前大逆不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于吕布,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去触解决的眉头。
至于那些汉室死忠,此刻一个个低着脑袋,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美其名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先让这厮再猖狂一段时间好了,这些汉室死忠在心底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望着吕布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刘协感到一股如山的压力朝着自己压来,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紧紧的握住了伏皇后的手,望着吕布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伏皇后见此神色淡然,沉声道:“唐王有何事不能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说,非要来到天子的面前々?”
闻言,吕布转过头,将目光投到了伏皇后的身上,眯着眼睛在伏皇后那纤细婀娜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刘协见吕布眼神不善,生怕吕布会如同对待董贵人那样,将皇后也从他的身边抢走,连忙道:“皇后这是哪里话,唐王与朕什么关系,何必拘于那些虚礼,况且,许久未见唐王,朕甚是挂念,离的近些说话也方便一些。”
吕布的目光在伏皇后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会后,转过身,随意的坐在了刘协面前的桌案之上,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你如果老是这样的话,会让臣很难做的。”
刘协心头一跳,讪笑道:“不知唐王此言何意,朕有些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不要紧,臣既然是必须的臣子,理当为陛下解惑,给陛下解释清楚。”
吕布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一卷竹简,随意的翻弄着,缓缓的说道:“臣呢,一心想要做个忠于汉室,忠于陛下的臣子,可是陛下呢?”
“臣在外浴血疆场,一心想着为我大汉平定各地的叛乱,收复失地,中兴我大汉社稷,然,每每臣领军在外之际,朝中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
听到这,刘协身体一颤,连忙解释道:“唐王……你误会了……其实……”
“先听臣把话说完!”
刘协才刚开口,吕布便抬起手将其打断,只听吕布接着说道:“先是董承等人勾结刘表、杨奉意图攻打长安,后,臣凯旋归来遇刺的事情还未了结,如今又发生了这样一出叛乱,陛下,你说,你让臣该怎么办?”
见刘协刚想开口说话,吕布便缓缓的站起身,将手中的竹简随意的往桌案上一扔,啪的一声,打断了刘协的话。
吕布背负双手,在御阶之上缓缓的走了几步,不急不缓的说道:“臣呢,虽然一心想要做个终于汉室,忠于天子的汉臣,可是呢,如果天子想让臣死的话,臣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说不得,就会请天子先行一步了也说不定。”
听闻此话,刘协身体一颤,面露惊恐之色,差点没直接从龙椅上滑下去,连连道:“唐……唐王误会了,朕……朕从未想过要让唐王死,唐王乃是……”
“好了!”
吕布随意的摆了摆手,道:“虽说以臣弑君这种事情,将来在青史上的名声会很不好听,但是,将臣逼上弑君这条道路的那个人,也落不下什么好名声!”
吕布转过身,身体向前倾,双手压在桌案之上,俯视着坐在龙椅上颤颤巍巍的刘协,眯着眼睛沉声道。
“臣,只想问一句,参与此番叛乱的,除了已经抓起来的少府耿纪和太医令吉本等人以外,还有哪些人参与了此事?”
“放肆,吕布,难道你敢弑君谋反?”
见到吕布如此威逼刘协,伏皇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秀眉一挑,怒喝道。
吕布冰冷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伏寿,淡淡的说道:“闭上你的嘴,否则,寡人替你……堵上!”
刺骨的寒意从心底里升起,慢慢的朝着全身散去,伏寿双肩微微一颤,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很想怒斥对方,但对方那冰冷刺骨的目光让她不禁心中升起一丝惧意,从对方的眼神中,她知道,如果此时她再敢说出什么来,对方真的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见到伏寿认怂后,吕布重新将目光投向龙椅上那瑟瑟发抖的刘协的身上,冰冷的目光让刘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唐……唐王误会朕了,朕……朕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还有着一丝大汉天子的尊严,如果不是为了不给刘氏的列祖列宗抹黑,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做一个亡国之君,不想大汉的江山断送在自己的手上,刘协此刻真的很想给吕布下跪。
这天子朕不当行了吗?给你行了嘛?别再如此威逼了好吗?
“误会?陛下言重了!”
吕布缓缓的招了招手,大殿外,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数名黑衣黑甲的侍卫将两个浑身血淋漓的人拖进了大殿之中。
见到被侍卫们扔在大殿之中的那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刘协身体微微一颤,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难不成,这两个人将什么都招了?
御阶之上的吕布缓缓的转过身,将双手拢于宽大的袖袍之中,看着大殿之下那两个血淋漓的身影,淡淡的说道:“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的意志力还真是让人吃惊,进了锦衣卫的诏狱,居然还能挺到现在,什么也不说,在这点上,寡人很欣赏你们,也很佩服你们!”
目光在大殿之下文武百官的脸上一一扫过,吕布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们也不用猜了,这两人,正是少府耿纪,和太医令吉本,就目前而言,你们中,心怀不轨的那些人,也不用担心,他们什么也没说,寡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至少目前来说,你们还是安全的。”
“不过!”
吕布重新将目光投到耿纪和吉本的身上,高声道:“寡人现在就最后给你们二人一次机会,指认出你们的同谋,然后,你们死,你们的家人活,或者,继续嘴硬,而你们的家人,也不用进入锦衣卫再进行调查了,与你们一起上路,路上也好有个伴!”
吉本只不过是一个太医而已,经过锦衣卫这么一折腾,早就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此时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而耿纪则不同,毕竟是个武人出生,身体素质要比吉本好多了,只听耿纪断断续续的说道:“吕布,你这狗贼人人得而诛之,老子在决定走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不必再浪费口舌,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给老子一个痛快吧!”
“好!”
吕布不以为意的随口答了一句,拢着手缓缓的走下了御阶,路过许褚的身旁之时,随手将许褚挂于腰间的横刀拔了出来,提着长刀一步一步的来到了耿纪的身旁。
吕布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的说道:“不错,寡人很欣赏你这种人,但是呢,欣赏归欣赏,人嘛,总归要为自己所做下的事情承担起应有的责任,你说是吗?”
说罢,一道刀光闪过,耿纪的人头应声而落。
吕布将手中的横刀随意的往地上一扔,用袖袍轻轻擦了擦溅到脸上的些许鲜血,提起耿纪的人头缓缓的朝着御阶之上走去。
望着手中提着一颗人头,浑身充满戾气,嘴角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宛如恶魔一般,朝着自己而来的吕布,刘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你……你……你别过来,唐……唐王,这耿纪和吉本在宫外做的事情朕真的一无所知啊,唐王你真的误会朕了,朕……朕怎么可能会想让唐王死呢?”
“咣当!”
来到御前的吕布手中提着的耿纪的人头朝着桌案之上一摔,逼视着刘协,道:“陛下,你是君,我是臣,只有含冤的臣子,哪有含冤的天子啊,你说是吗?”
刘协被吕布这么一吓,颤颤巍巍的带着哭腔道:“朕……朕……”
“够了,吕布,此次的叛乱,我是主谋,天子根本一点也不知情。”
吕布如此行径,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只见文官一列中,一个老者缓缓的走了出来。
吕布缓缓的转过身,好奇的将目光投到了方才发言的老者身上,只是,他发现他并不认识这个老者,或者说,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除了他麾下的那些人以外,他能喊得出来名字的,寥寥无几。
还不待吕布将求解的目光投向贾诩,便听到一旁的伏皇后急声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来人,将这胡言乱语之人赶出殿外。”
可惜,在场的基本上全是吕布的人,吕布没有发话之前,任凭伏寿怎么呼喊,也没人应声。
见到伏寿如此急切的模样,吕布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有意思,能让生性沉稳冷静的伏寿如此急切,这老头的身份还用猜吗?
吕布意味深长的扫了伏寿一眼,缓缓的走下御阶,来到了老者的身旁,笑道:“恕寡人孤陋寡闻,您老又是哪位大人?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中散大夫,伏完!”伏完冷冷的回了一句,道:“我说,耿纪和吉本的这次叛乱,我是主谋,不仅如此,你上次在长安遇袭,也是老夫所为。”
“爹,你在胡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