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史,你我也算是故交了,鄙人可否请问左长史,我南诏的清平官王嵯巅现在在哪?他可还好?我等能否见一见王嵯巅?”郑佑赶紧向着左严打探起王嵯巅的下落来。
而蒙生也是紧张的看向左严,从他的眼中,就能看出他也是迫切的想要从左严的嘴中知道王嵯巅的下落了。
反观左严,见郑佑如此跟他套交情,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左严可不是以前的左严了。
更不是曾经在国子监任博士先生的左严了。
就郑佑这样的人,还想跟自己称一声故交,这是贬低了自己啊。
左严心里对郑佑鄙夷不已,冷冷的看向郑佑道:“郑清平官乃是南诏的宰相,我左严也只是颍王府的长史,哪能与郑清平官算得上故交。左某可没有这个命能跟郑清平官做故交。至于郑清平官所问之事,想来你怕是问错人了。我左严只管政事,却是从来不管军事的。郑清平要问,那得去找我们殿下询问才能得到答案。”
想要知道王嵯巅的下落,那是不可能的。
王嵯巅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哪里还能见得到。
而且,就算是郑佑他们在会川城中想要询问一些南诏百姓,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王嵯巅如何了。
左严回完话,连手都不拱一下,直接离开衙堂。
主事的人都走了。
仅剩下他们南诏使团了。
当然,还有十数名亲卫。
左严一离开之后,亲卫们就有些不耐烦了,“和谈已经结束,你们现在立刻回到驿馆收拾东西滚回南诏去。殿下交待了,一个月内,你南诏要是不送还我西川百姓,那我西川所有将士将会直接打到羊苴咩城去。”
蒙生等人又傻眼了。
和谈本以为还会继续。
可没想到,到现在已经结束了。
众亲卫们推搡着南诏使团们离开衙门,往着驿馆而去。
没过多久,南诏使团们就又被轰出了驿馆,坐上他们的马匹,往站泸水驱赶而去。
如此狼狈之相,这到是让驱赶他们的将士们心中倍爽不止。
当他们一回到他们的船上之后。
蒙生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大发雷霆的发泄着这些天来在会川所受的委屈,以及种种不对等似的待遇。
当然。
他蒙生嘴里却也没有少咒诅李炎的。
在会川城,以及在回到船上的路上,他蒙生不敢怎么样,可一回到他的船上之后,这嘴中所出来的话,那可就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了。
好在西川的将士没有听到。
要不然的话,他蒙生可就别想好过了。
敢骂西川的王,这不等于是找死嘛。
蒙生等人无奈的只能返回。
和谈已经结束,他们得赶紧回到羊苴咩城,去向他们的陛下汇报和谈的结果。
七日后。
当郑佑和蒙生等人一回到羊苴咩城,一见到他们的国君晟丰祐之后,就把他们在会川城所受到的委屈向着晟丰祐大吐特吐的。
甚至,还把李炎说得一无是处。
可在他们一说到和谈结果之后,晟丰祐一听之下,也如蒙生他们一般,开始大发雷霆。
可大发雷霆对于当下的南诏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即便是他南诏想要征调兵马,来阻挡李炎的进攻,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而且,南诏周边各国已经对南诏开始虎视眈眈了,他晟丰祐此刻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征调组织兵马了。
况且,南诏能战之兵马已经不多了。
哪怕算上那些老府兵,他南诏最多也就只能征调五万兵马,且粮草更是不足。
除非南诏以后不想过日子了,来一个全民皆兵。
最终。
晟丰祐大发雷霆之后,沉下心思道:“归还西川三万四千百姓回去吧,至于那些钱财,就依那李炎小儿所言,一个月一个月的还。等我南诏恢复过来后,这些钱财到时候一定要让他李炎小儿吐出来。”
一千多万贯,近一千六百万贯,他南诏忍痛还是拿得出来的。
晟丰祐掌了南诏的权之后,到也明白当下南诏所面临的危机。
吐蕃也好,还是骠国也罢,更或者周边其他小国,他还能应付。
可就西川的李炎,他着实已经无法再去应对了。
所以,他只能先稳定李炎,再来图后事。
有了晟丰祐的决定,圣旨开始下达。
随着晟丰祐的圣旨一下达,还有各种安民的告示传到了南诏全国各地之后,原本打算外逃的百姓,也纷纷好像止住了脚步。
同时。
分到各节度或者都督府的西川百姓,也开始被收拢了回来,准备送还到西川去。
临近一个月时限之时。
南诏大量的水师船只,出现在泸水之上。
当在会川城的李炎听闻来报,心中痛快不已,“左严,命人赶紧去接我西川的百姓。时宽,命令各军,前去协助。如有发现携带武器者,当场拿下。另外,注意这些人当中是否有南诏人,以防南诏安排细作在内。”
左严与时宽得令,立马安排去了。
没过多久,李炎骑上战马,带着上百亲卫往着泸水边上赶去。
李炎需要亲自去迎接那些返回西川的百姓。
这些百姓,离开西川长达一年多之外。
李炎可以肯定,他们在南诏肯定受到了非人的对待,有可能还有不少人因受到非人的对待而伤残了。
甚至。
还有不少百姓,有可能死在了南诏。
而活着的,李炎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们再受到第二次伤害。
回来就好。
只要回来了,一切就有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