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的郑佑,很是颓废般的回到了府上。
郑佑的家人一见他如此颓废般,顿时迎上了去,“夫君,如何了?陛下可有方法应对唐军吗?”
郑佑的妻子一问,郑佑更是脸色阴沉的很。
本就颓废不已的他,一听到自己妻子所问,郑佑顿时暗叹自己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本以为倚仗着王嵯巅可以在南诏混得风生水起的。
可没想到,一个唐国的亲王节度使,却是把他的美梦给搅乱了。
这也使得郑佑越发的恨起了李炎来,恨李炎为何要搅了他的美梦,恨李炎为何要攻打南诏。
身为清平官的他,到如今却是只能委屈求全般的活着。
如果不听令,他相信晟丰祐的大刀会直接落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晟丰祐会拿着他的人头,送到长安去求和。
甚至,还会把南诏曾经攻击西川的种罪名按在他郑佑的头上。
对于晟丰祐的了解,郑佑算是最为了解他的人了。
一旦王嵯巅死了,晟丰祐会如何对他郑佑,他郑佑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夫人,陛下让我出使唐国求和。看来,咱们得另想办法离开南诏了。”郑佑心中郁闷不已。
郑佑的妻子一听他的话,顿时惊恐万状道:“夫君,陛下怎么能派你出使唐国呢?难道陛下忘了,你可是从唐国来到的南诏。一旦你出使唐国,那可是有去无回啊。夫君,你赶紧进宫去求陛下啊,你不能去唐国,千万不能去啊。”
郑佑的妻子紧张害怕。
而她,最是怕郑佑回唐国去。
因为,她知道,郑佑乃是背离唐国来到的南诏。
如果郑佑一旦回唐国,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不定,郑佑一去唐国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也不想去,可陛下下了死命令,我要是不去,明天我的人头指不定就挂在城墙之上了。不过,我出使唐国乃是以使节身份去的,想来,唐国必不会为难于我的。夫人你也莫要担心我,我们得好好安排一下后面的事情。”郑佑轻轻的拍了拍夫人的肩,似在宽慰对方。
可他自己,却是有些忐忑。
郑佑心里清楚,自己曾经背离唐国来到这南诏。为的就是谋高官厚禄。
可而今。
南诏被一个亲王闹成这番模样,他郑佑又接了一个推不掉的使命。
郑佑心中直叹天公不公,硬是要把他逼到死地不可。
郑佑的夫人再听之下,更是急切了,“夫君,你难道忘了,蒙月清平官以使节身份代表南诏出使唐国,就曾被那李炎杀了吗?夫君,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使唐国啊。那李炎可不是一个善茬,他一旦遇上夫君,必会杀了你的。以后,你让我和戟儿如何活下去啊。”
郑佑的夫人哭了,也惊了,更是怕了。
她随着郑佑来到南诏,虽享了不少年头的福。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变得她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夫人,你也莫要害怕。我已经写信给我唐国的一些旧同僚好友,并且商议好了,待我走之后,郑则他们会安排你和戟儿尽快离开南诏的。只要你们去了岭南,我的那些旧同僚好友会好好安排你们的。而我代表南诏出使唐国,如果能寻得机会,我定会逃离去岭南寻你和戟儿。”郑佑早已把路安排好了。
南诏当下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
况且,晟丰祐想杀他,他郑佑也不是不知道。
虽说,郑佑不想成为一个二次背离国家之人,可到了现在的情况,他郑佑要是再不为自己,为妻儿考虑,那他就真的是一个傻子了。
郑佑被任命为出使唐国的使节。
并且限三天之内启程去往唐国。
而此时。
远在西川成都府的李炎,却是早已结束了对王嵯巅的公审。
王嵯巅的下场,不用想,已经死了。
而且死的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满腔愤怒的百姓,在时宽的发话发之下,又在将士们的撤离之下,纷纷冲向公审台的王嵯巅。
不是砸就是打,甚至上牙开始咬。
到最后,随着李炎他们的撤离之后,众愤怒的百姓们从附近的店铺里寻得菜刀,或者一些小匕首,直接开始割肉了。
那个场面,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总之。
待百姓们稍稍散开一些之后,原本的王嵯巅,却是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至于王嵯巅的头颅在何处,谁也不知道。
曾经在南诏国叱咤风云的清平官兼弄栋节度使王嵯巅,到死了连坟也没有一座,甚至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此时。
崔玉等人站在街道之上,相对无言的看着当下的这个场面。
对于当下的这个场面,众使团官员们已经没有任何的语言要说了。
西川百姓对王嵯巅的恨,他们已经看到了。
如他们敢为王嵯巅说一句话,他们都能想像到,这些愤怒的百姓,一定会当场把他们对待王嵯巅一样对待他们。
所以。
众使团官员们这才不敢多言,哪怕他们心里有一万个不爽,可他们也不敢多说任何话。
当一位百姓哭着捧着一块肉经过他们之时,那个场面直接让众使团们呕吐不已,甚至还有一些人脸都吓白了。
而那些百姓们,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呕吐感,眼里全是泪与酸。
一边哭,一边喊着为谁谁谁报了仇等之言。
百姓是很纯朴善良的。
只要让他们吃饱了肚子,没有战乱,他们会一直安安稳稳的活下去,甚至连一点事都不会闹起来。
可纯朴善良的百姓,在华夏的历史中,却是最受伤害的一类人。
节度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