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若素的话没有说完，但孔颖达却明白，这几位老友在担心什么。
如今，王子安府上已经有了三位妻妾，一位当今陛下的嫡女长女长乐公主，一位乃是宿国公程咬金的嫡女，当今陛下亲封的临安公主，还有一位冷艳清绝的苏苏姑娘。
若是孔颖达再有所顾忌，瞻前顾后，到最后可能连第四房的名义都捞不到。
除非，他彻底下定决心，不再考虑这门亲事。
但自己真的能拒绝吗？
一想到自家孙女，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小模样，他就觉得心中烦闷，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放下腰身，盯紧这门亲事，结果被陛下这个不要——
咳咳，总之，被陛下和程咬金那不要脸的老匹夫钻了空子。
他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不远处那条小船，小船上，自家孙女，与王子安并肩而立，笑靥如花，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自己孙女笑得这么开心了？
「嗯，多谢张兄提醒，此事我省的。」
孔颖达这么说，大家便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几日之后，借着休沐的机会，准备去辋川别墅那边与几位老友一起举行诗会的事。
船上的气氛，又重新变得轻快活泼起来。几个人甚至说起，国子监几位老先生，想要邀请王子安一起的事。
「子安虽然年轻了些，但才情学识，都是当时一流，这等聚会，他自然去的……」
于志宁说完，看了一眼，在夕阳余晖中逐渐远离的那一叶小舟，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只是，长安侯未必有时间去陪我们这一群老头子……」
「是极，是极，长安侯到时候恐怕未必有空……」
见一众老友，在那里煞有其事地点头符合。李纲乜斜着昏花的老友，老神在在地道。
「这有何难？我们几位老家伙虽然未必有那个脸面，但有人有啊……」
说完，笑眯眯地捋着雪白的胡须。
「也许老夫可以入宫，去邀请太上皇……」
李纲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由眼前一亮。
是啊，只要太上皇出面，王子安定然不会拒绝。
就在众人纷纷点头的时候，张若素忽然悠悠地来了一句。
「各位何必舍近求远，就算是太上皇抽不开身，我看长安侯那边也未必不去……」
看着张若素那看去的方向，所有人顿时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孔颖达。孔颖达根本没有听他们说什么，他人虽然在船上，但心早已经跑到了船外。
外面，夕阳的余晖铺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把曲江池渲染的瑰丽多姿，如梦如幻，越发显得两人如一对神仙眷侣。
忽然感觉到船上气氛有异，顿时回过神来。
结果，发现大家又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
王子安并不知道，自己陪着孔灵儿游湖的事，不仅被人围观了，而且还被人家亲爷爷逮了个正着，他小心地牵着孔灵儿的手，引导着孔灵儿回到岸边。
然后，又转身，笑容温和地给老艄公递过去一块碎银。
「辛苦了，多的算你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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