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人都走了——
至少不在自己身边碍眼了,李渊脸色才好看了些。
看着还在紧紧地抱着手中卷轴的李芷若,笑眯眯地道。
“你手中抱着的,莫非就是那个王子安新写的爱莲说?”
李芷若连连点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
“那小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这文章,故意坑我们……”
李渊听得不由哑然失笑。
“闺女,拿过来,让爷爷瞧瞧——”
李芷若虽然心中着急,想要回家找自己父母告状,但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位,乃是当今的太上皇。
若是他肯出面,救回姐姐,岂不是万事大吉。
不然,就算是告到父母面前,依着母亲的性子,到最后,肯定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非常乖巧地把手中的卷轴递到李渊手中。
李渊打开一看,两眼瞬间一亮。
“好字!”
见李渊还没看文章呢,就一脸赞叹地夸王子安那个小贼,李芷若顿时就撅起了嘴。但此时,李渊已经被眼前的作品吸引。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读到这里,李渊忍不住再次赞叹道。
“真是字字珠玑,不亏一字千金啊——”
李芷若:……
您老人家到底是哪边的啊!
见小丫头小脸已经皱着了包子,李渊忍不住呵呵一笑。
“清逸超群,花中君子——不错,这果然像是子安的手笔。子安这份心性,当世少有——”
眼看着太上皇就要彻底歪到王子安那里去了,李芷若忍不住小声提醒。
“爷爷,我姐姐还在王子安那个恶人手里呢……”
李渊一听乐了。
“急什么啊,这是好事——”
说到这里,李渊乐呵呵地捋了捋胡子。
“放心好了,芷珊那丫头在那边不会吃亏的,子安那孩子,我了解,乃是当世奇男子,估计也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不会为难她的……”
“可……”
李芷若还待再说,被李渊神情愉悦地给打断了。
“没什么可不可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带你过去看看,正好我也好久没尝尝他的手艺了……”
啊,这——
李芷若迷迷糊糊地就被李承乾和李渊拉走了。
有太上皇和太子在,应该可以把姐姐救回来的吧?
应该吧?
……
欧阳询也没想到,李芷若竟然半路上被李渊给截走了。
所以,急匆匆赶到李靖府上的时候,等见到李靖两口子的人,这才发现,李芷若竟然还没回来。
顿时就迷了。
心说,那傻丫头,不会是半路被人给拐跑了吧!
李芷若没回来,欧阳询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靖:……
红拂女:……
两口子,下意识地相互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逛个街,还能把自己给逛没了。
“十一万贯——那个王子安倒是好大的胃口,好大的胆子,敲诈都敲诈到我们李家头上来了……”
红拂女忍不住秀眉一挑,怒哼一声。
这事,虽然是自家女儿挑起来的,但那个臭小子,真敢把自家宝贝闺女抓回去,那就是不对!
堂堂李家的千金,去给他王子安当小厮像话吗?
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老李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以后还找不找个婆家了?
见红拂女这么一说。
欧阳询忍不住老脸一红,脸上有些搁不住了。
自己今天这事,也怪尴尬。别管怎么说,自己作为长辈,当时没阻止两孩子胡闹,还瞎凑热闹,给人家当一次裁判,当裁判也就算了,还把人家闺女给坑进去了。
倒是李靖,听完事情的经过后,一脸无奈地冲着自家妻子摇了摇头。
“夫人稍安勿躁。”
然后,这转过身来,冲着欧阳询抱拳行礼。
“多谢欧阳先生告知此事,两个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他想了想,扭头对着红拂女道。
“此事,毕竟是芷珊和芷若两个丫头先挑起来的,按道理讲,既然输了,我们就该认赌服输,可芷珊留在他那里当小厮也确实不妥——“
说到这里,李靖不由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还能怎么办?
他很想说一句很硬气的话,但身家不允许啊。
那可是十一万贯,不是三千两千啊!
自己这些年来,虽然得到的赏赐不少,但大多都分给了军中的兄弟,手上还真没有多少余财。
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对赶紧,都不见得能凑出一万贯来。
“我跟你去,我倒要看看,那个王子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欺到了我们家女儿的头上……”
望着自家妻子,李靖不由一脸苦笑。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没改掉这火爆的性子。
而且,还比原来多了个坏毛病,护犊子。
“行——但千万别冲动啊……”
见自家丈夫对自己不放心,红拂女忍不住俏生生地翻了个白眼。
“你放心好了,我们风尘三侠,还没掉份到输不起的地步,不就是十一万贯嘛,大不了我们把这府邸和家业都卖了……”
欧阳询闻言,脸色不由更加尴尬了。
这事闹得,人家都快要卖房子卖地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
“不至于,不至于,此事老夫也有责任,这样——老夫也跟着过去看看……”
……
吴国公府,刚刚下朝回家的尉迟敬德,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直奔书房。然而,推开房门,目光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扫,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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