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望向两人时,那带着点点雀斑的俏丽脸颊上洋溢着甜美的笑,让索恩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位半精灵少女。
在这稍微愣神的功夫,他便看到吉尔特伸手正了正戴在头上的圆顶帽,一脸露骨笑地朝着侍女走了过去。
索恩不轻不重地咳了一下,吉尔特拉耸着脸又退了回去。
但是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少女那可爱的小屁股蛋儿上,搓着手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令身边的游侠忍不住想踹他两脚。
侍女双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的是一些打发时间的点心。
在她将点心放到桌子上后,立即红着小脸儿,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引来吉尔特的几声坏笑。
随后,无聊的索恩开始打量着一处墙壁上挂着的武器打发时间,他顺着墙壁一件一件的看过去,时不时地伸手触摸,却失望的发现全部都是一些普通的装饰品。
而吉尔特则捣鼓着怀里的竖琴,似乎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场变故,让琴弦的音色发生了变化。
“阿尔薇这娘们儿的架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让你在这里等她。”试完音色的吉尔特捏起一个草莓丢到口中,无聊地抱怨着。
“是我们来得太早了。”索恩瞥一眼百叶窗,正好看到薄薄的晨雾被渲染成玫瑰色。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深石城,昨天那个女巫师跟你偷偷说了什么,让你突然又改变注意,要来这里一趟。”吉尔特又不解的问道。
“这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清楚,就不要在那里瞎操心了,等瀑上镇的商队来了,你就跟他们老老实实的回去吧。”索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口敷衍过去。
昨天,意外遇到的女巫师突然跟他讲那位叫做温斯特的洞察者死了,着实把他惊到了,但这还不算什么。
最让他意外的是,听女巫师的话让他知道了,叫做温斯特的老村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比吉尔特还弱。
他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一群马拉的信徒们杀死的。
那处隐藏在荒颅山脉的小村落里,居住的一百多人口只有她与精灵剑客逃了出来。
一个敢与诸神叫板的洞察者竟然被马拉的信徒给杀死了,当女巫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索恩就意识到对方所说的人与自己见到过的温斯特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但女巫师另外一句话让索恩彻底相信了女巫师所说的温斯特与他见到的就是同一个人。
死去的老村长声称自己在双塔镇的地下密窟中拿走了他的那条始终不敢去触碰的项链:悲伤的童话。
然而,令索恩最困惑的是,他曾经与龙裔圣武士一起探索过亡者之塔下方的那处不死之主奥碦斯的秘密神殿,也亲眼目睹到温斯特轻松写意地杀死奥碦斯的化身。
他从安德丽娜口中还得知的精灵传说中说是这位叫做温斯特的巫师最终变成了巫妖。
女巫师则声称,想要知道真相,再去一趟被马拉信徒占据的山谷就什么都明白了。
在那里,不光可以为他解惑,同时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老村长临终前留给女巫师的遗言,就是让她一直在双塔镇等着索恩的到来。
被种种疑惑缭绕的心头的索恩,决定亲自前往小山谷一趟,一探究竟。
于是他就让女巫师给双塔镇的领主交待一句,他明白会登门拜访。
“是不是关于温斯特的事情?”吉尔特望向索恩询问道。
“你知道?”索恩转身望着靠在扶手椅上的诗人。
与女巫师的交谈内容完全是被对方利用法术传音告诉自己的,而这些事,他自然也不会说与对方听。
“你难道忘了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吗?”吉尔特朝着索恩臭屁地眨眨眼,接着道:
“在精灵的传说中,温斯特变成了巫妖,而他的爱人成为了不死丽人夜耀女士的选民。虽然传说与歌谣都会随着流传被修改得面目全非,但至少本质还是不会变的。”
“什么本质?”索恩坐到吉尔特旁边的扶手椅上,提起了兴趣。
“诗歌的本质就是为了感动世人,或者记载某些片段的历史。”吉尔特想了想,向身边的游侠解释道:“很多诗人能够用近千首诗或者用近千种方法去有声有色的描绘一件事,但是他们永远都离开不了一个事实。”
“事实?”索恩似是被吉尔特无意中的一句话触动了一根神经,让他大概会意出了对方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这使他对温斯特的身份产生了更大怀疑。
令他开始期待到达荒颅山脉的山谷后所了解的真相。
“对,就是事实。”吉尔特笑嘻嘻的点点头,继续道: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创作了一首讲述磨坊主老婆在外面勾引男人的诗歌,然后很多诗人就会在这个磨坊主老婆勾引男人的基础上创作出无数相同的歌谣。比如说磨坊主老婆特别喜欢在规定的时间段跟人上床,特别喜欢跟身强体壮的男人上床,亦或者喜欢用花里胡哨的姿势跟男人上床,但不管怎么描绘,都改变不了磨坊主老婆出轨的事实。”
“的确是这么个意思。”索恩笑着点点头,打趣道:“也就是说,不顾你创作出什么歌谣,都改变不了你的灵感大部分来源于你的淫思邪念的事实,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