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头摇头,解释道:“前天晚上我们在山里露营,但啤酒落在之前住过的宾馆里了,他们就说去镇子上买一点,我和小纹要负责做饭,没有一起去。”
“开车的人是谁呢?”他抓住重点,“贾跃?”
黄毛不安地点了点头。
季风问:“就是当时撞到的‘僵尸’?”
“呃,嗯。”黄毛悄悄挪动了下屁股,“嗖一下过去了,我坐后排,没看清。其实也可能不是僵尸,是狗什么的,我是说……”
他咽了咽唾沫:“那个爪子,其实更像动物,不是吗?”
季风笑了,安慰他:“只是随便问问,好了,让我们进入正题,说一说今天上午十点钟到刚才为止,你们都做了什么,有谁可以证明。”
他第一个点女服务员:“你先说吧。”
女服务员道:“你们都没退房,我想今天这种雨天也不会有客人了,等你们都去忙了以后,我就去厨房淘米烧饭。电饭锅插上以后,没什么事做,我就回到房间里,大概11点半,我上楼问你们吃不吃饭。”
季风记得这事。
旅馆的服务不怎么样,价钱还算凑合,假如要吃饭,每顿多收20块钱一人。但不能点菜,做什么吃什么,她按人数做菜。除此之外,还能单独点面、饭或者饺子,其他就没了。
女服务员记性不错,掰手指数:“你(指季风)点了葱油面,那个女人(指简静)吃蛋炒饭,她(指丸子头)和她那个朋友也是炒饭,他(指黄毛)说他们三个男生一起吃,他(指骨折男)要饺子,她(指柴记者)也是一起吃。”
季风点点头,在本子上飞快记录。
“我问完你们就开始做饭,到12点20分,叫他们下来吃饭,把你们点的东西送上去,大概忙到下午1点30分,把碗洗干净,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吃饭时看见死者了吗?”
“他来了,还发脾气,嫌我做的不好吃。”女服务员印象深刻,抱怨道,“不爱吃别吃啊,我求他吃了?”
季风又问其他人:“当时死者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柴记者耸耸肩:“没什么,精神头挺好的,筷子摔得可响了。”
黄毛说:“他吃了两口,觉得不合胃口,没怎么动。”
“你呢,不是说去修车了?”季风问,“还有你的朋友,去哪里了?”
黄毛赶紧道:“引擎出了点问题,没修好,我们11点半就回来了,打算吃完饭再去弄。12点40分左右,我们就又回去了,哦,对,2点20分,我饿得厉害,说先把东西搬过来,免得晚上过夜不方便,费轩——就是我那个朋友,说他再弄会儿,现在可能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板寸头一脸懵逼地进来,浑身湿漉漉的,沾满泥巴:“你们都在这里干啥?有吃的没?饿死我了。”
又骂黄毛:“老徐你干啥呢,我不是让你给我带点吃的?害我饿着肚子开车,难受死了。”
黄毛舔舔嘴唇,艰难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贾跃死了!”
板寸头没反应过来:“啊?”
丸子头说:“是真的,我们都看到了,贾跃死了。”她说着哆嗦了下,惊惧地补充,“死得很惨,真的!”
板寸头脸上的血色顿时消退:“不会吧?你们不是开玩笑?”
“并不是,这里确实发生了一桩命案。”季风言简意赅,“既然来了,请坐下和我说一说你叫什么名字,这几个小时都做了什么。”
板寸头:“你谁啊?”
两个同伴不得不和他解释了下,他才说:“我叫费轩,今天吃好午饭,我就一直在修车。直到十分钟前才把车修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季风问:“车坏掉的地方,离这里大概多远?”
黄毛说:“走路要15-20分钟,很难走。开车也很慢,要10分钟吧。”
板寸头点头确认他的说法。
“我知道了。”季风重回正题,继续问黄毛,“你2点20与他分开后,为什么一直没回去?”
黄毛尴尬地说:“我拉肚子了,一回来就急匆匆地上大号,完事了觉得饿,就想煮点泡面……还在我房间呢,我刚吃完,就听到楼下有人尖叫。”
“分别花了多少时间?”
“我想想,我想想哈。”他翻翻手机,“我2点45分开始拉,3点20才好,3点半开始煮泡面,35分煮完。”
“这期间,你一直在自己房间?”季风问得详细。
黄毛说:“不是,我去厨房煮的。”
“有看到什么人吗?”
黄毛犹豫地抬手,指着柴记者:“她好像来过。”
“几点钟?”
“就是我煮泡面的时候。”
季风便问:“柴记者,请问你那个时候,是想做什么?”
柴记者无奈地说:“我本来想找点吃的,在厨房看到他在吃泡面,就知道没什么东西能吃,只好回去。”
季风略有讶异:“你也饿了?”
“中午没吃多少。”柴记者瞥了女服务员一眼,诚实地说,“饭菜都不太行。”
女服务员脸庞涨红,嚷嚷道:“你是什么意思?不爱吃可以不吃。”
然而,季风露出了理解的表情——这个解释很有说服力。
他中午点的面除了热乎,难吃到说不上哪里有毛病,可能调味、火候、揉面都有问题,幸好简老师库存丰富,两人吃了自热火锅充饥。
“咳,”他带过话题,“其他时间还出去过吗?”
柴记者抿住嘴唇:“我基本上一直都待在房间里。”
“好。”季风刷刷刷几笔写完,望向目前最神秘的一位客人,“轮到你了。先说说自己的姓名和职业,以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骨折男沉默片刻,沙哑道:“我叫朱勇,是个老师,来这边是为了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