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
温椒直接问:“景川,这次陈述没能跟你一起过来,应该就是因为这场直播吧?”
严景川说:“嗯。”
温椒又问:“他这个直播要拍多久?这次说好要一家人好好玩玩的,他没能来,你爸特别失望。”
突然被点名,严新立懵了半秒:“啊?”
温椒抬手按住他的嘴,继续说:“陈述是艺人,你爸算是半个艺术家吧,有那么一点共同点,而且上次你生日匆匆忙忙的,我们都没能跟陈述好好聊聊,你爸也觉得特别可惜,不如我们再约个日子出来聚聚?”
严新立发声受制,无法辩驳。
严景川说:“陈述最近很忙,可能没有时间。”
温椒敲响警钟。
聚少离多是感情降温的伊始,不能放任自流。
“那你先问问陈述什么时候有时间嘛?”温椒提议,“我们可以根据他的行程做安排。”
严津清听得眉头大皱,不着痕迹地试图破坏:“陈述还年轻,忙事业说明有上进心,你们不要随便干扰人家。”
严景川和陈述越忙越好,最好忙到从早到晚不见面。
“爸瞧你说的,这怎么叫干扰。”严新立因此逃离桎梏,找回说话的权利,“如果他真的走不开,拒绝就好了,难不成景川还会把他绑来?”
闻言,严景川眸光微动。
严新立看向他:“景川你觉得呢?”
严景川面不改色:“好。”
温椒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等你的消息。”
严津清还想说什么。
严新立当即转向直播屏幕:“爸看电视!这个真不错。”
画面里,陈述一众六人正继续在办公室里搜寻。
“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嘛!”苏月跪坐在地上,划拉地上搜集来的一堆垃圾,打算从里面找到线索。
有一段时间没有突发状况,摆脱了黑暗里未知的恐惧,她渐渐随意起来。
古红叶正撸起袖子,把学生柜搬开。
薛一凡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前女友,你班花的人设崩了。”
“谁说班花就不能身强体壮?”古红叶假意踹他一脚,“还不过来帮忙!”
薛一凡赶紧上前。
段旭则和陈述一起在废弃桌椅旁寻找:“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陈述扔下手里的木块,绕过门边时,才看见门后的人字梯。
倏地,他眉头轻挑。
见他径直走向门后,姜彦问:“怎么了?”
陈述已经走到人字梯旁。
他并指擦过梯子表面的积灰,反问:“你觉得这是什么材质?”
姜彦不确定地说:“铁的?”
陈述说:“我也这么认为。”
姜彦不明所以:“是铁的会很奇怪吗?”
“本身不奇怪。”陈述回脸看向被古红叶和薛一凡搬动一半的学生柜,“奇怪的是,这里已经废弃六年,它却还是新的。”
姜彦跟着他转过去,看到同样是铁质的学生柜上遍布锈迹,豁然开朗:“你的意思是,这个梯子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苏月赶紧从地上蹦起来:“你们在说什么!”
姜彦还没回答,对面又传来古红叶激动的呼唤。
“快来看,这里贴着一张纸,纸上有字!”
“我爱你,却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你,我该怎样引起你的注意?如果能让你的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我会做任何事。”不等四人走过去,站在她身旁的薛一凡已经把字念出来。
陈述走到学生柜正面,在“密诗”的柜子里敲了敲:“这个位置?”
古红叶说:“对!”
薛一凡把贴在柜子上的纸小心揭下来,给周围人传看。
古红叶向陈述确认了位置,分析说:“这个人肯定是暗恋密诗,又不敢表白,所以偷偷在柜子背面贴这种话,说不定他就是杀手!”
陈述抬手接过段旭递来的纸,看过才道:“确实和门上的笔迹相似。”
“门上的笔迹?”姜彦拿起手电筒快步走到门边,照亮对比。
古红叶惊叹:“哇是真的!班长你观察得好仔细!”
“啊哈!”苏月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心,“这样一来,杀手的范围就缩小了,就是你们四个男生中的一个!”
薛一凡“嘿嘿”笑道:“但也不能排除是女生暗恋女生啊。”
苏月上扬的嘴角迅速下拉:“什么嘛,又是一条没用的线索。”
“不会。”陈述说,“既然有特定的笔迹,说明后面还会有相关线索。”
古红叶说:“而且也不是没用,纸上说会为了引起密诗注意做任何事,说不定就是当初霸凌她的人之一,首先,这就排除了班长和胆小鬼。”
苏月嘴角更撇:“这个名字真难听,为什么我的代号会是胆小鬼?”
段旭说:“知足吧,我叫马屁精。”
他这次扮演的角色,在刚才的聊天里有所揭露。
从前被人排挤的边缘人物,在薛一凡等人开始霸凌密诗后,也加入了霸凌行列,因而终于在班级里有了一席之地,尤其在密诗跳楼自杀后,他和几人走得很近,从此脱离边缘,所以被叫作马屁精。
“哈哈哈哈!!”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但苏月还是笑得前仰后合,“马屁精……”
“咳!”古红叶清咳一声吸引大家注意,“据我所知,班长当年没有霸凌过密诗,对吗?”
陈述说:“对。”
“抗议。”薛一凡说完又补充,“还有举报!班长当年受我的贿赂,对密诗被我霸凌的恶劣行径视若无睹,密诗几次向他求救他也置之不理,就是他这种冷眼旁观的态度加速了密诗自杀,我唾弃他!”
说到这他“呸”了一句,抬头对上陈述的视线,他表情僵住,对着自己又“呸”一遍:“更唾弃我自己!”
“……”古红叶满脸嫌弃。
薛一凡接着说:“而且我听说班长事后去拜祭过密诗,我合理怀疑他是出于愧疚想为密诗报仇,因为他是我们中最聪明的,谁能保证他不是看到这张纸后临时决定要模仿这个字迹。”
古红叶听得头大:“好了好了禁止套娃!既然如此还是继续找线索吧。”
“那梯子呢?”姜彦已经对这张纸失去兴趣,“班长,你说它还是新的,是不是说明它有什么线索?”
“什么梯子!”苏月追问。
陈述把得出的结论简单解释一遍,接着说:“刚才我只是认为,地面没找到钥匙,也许因为它在我们拿不到的地方。”
古红叶注意到他的用词:“刚才?”
“嗯。”当着镜头的面,陈述有为其余嘉宾和观众解释的义务,“但你们找到的这封信,给了我一些灵感。”
古红叶还是想不通:“这封信上的内容跟梯子能有什么联系?”
其余人也面面相觑。
这封信只能说明写信的人暗恋密诗,写的两句话更是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实在找不出关联。
陈述说:“不是信的内容,是这封信的含义。”
“等等等等!”苏月挠头,“我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了!”
弹幕在直播间里喷涌,和她的反应如出一辙。
“我脑子也跟不上了!陈述的线索要是不解释我这辈子都找不到!”
“陈述的脑子分我一半吧,好歹让我能看懂这期节目!!”
“耳朵:听懂了。脑子:你懂个屁!”
好在很快,陈述继续为他们解释。
“走廊、门上的字,和这张纸,都是在肉眼不能直接看到的地方,这是同样的手法,代表杀手的潜意识,不想暴露,但渴望被发现。”
古红叶惊叹地点着头:“好有道理。”
姜彦问:“那这跟梯子有什么关系呢?”
苏月举手:“我知道了!我们是不是要在天花板上找找哪里有字?”
“这也是一种方式。”陈述没有直接否决,转而说,“我的想法是,现在已知的这三个位置,门和墙都不需要用到梯子。”
薛一凡第一个反应过来,往后急退两步:“你要去走廊!”
陈述说:“我有一个想法。”
古红叶也咽了咽口水:“什么想法?”
陈述说:“走廊有四对八盏灯,地上的字也是八个,按照我的猜测,每盏灯对应一个字,我想看看这些灯里有没有东西。”
姜彦挺胸抬头:“我跟你一起去。”
古红叶说:“那……那我也去看看……”
段旭说:“我觉得班长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