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越往天都河上游,夜幕越发的厚重。n
河道沿岸越发狭窄,连同地势都陡峭起来,那城墙沿着地形起伏,甚至建在山脉的半山腰,当真可谓是易守难攻。n
萧国的游侠武士是出名矫健,攀山越岭如履平地般,可却被狭窄地势所困,行军如同长蛇迤逦而行。n
可是越往前行军,离着城墙便越近,萧国公派出斥候试探,只要离着城墙五里范围内,便有箭矢倾泻而下,这似乎是城墙极限射程。n
当真是活见鬼!n
神武军顶级神射手,射程只有两里以上,可是城墙万箭齐发,全部都是五里远的距离。n
任何一个难解的疑问里,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n
萧国公在心里做出推断,这应该是某种战争器械,只要有顶级机关术的人才,未必不能建造出这样的器械。n
如果这样的话,不可能全部部署,毕竟城墙延绵上千里。n
可是,一天一夜的急行军,这都快有上千里的距离,可是只要他贴近城墙五里范围,便就有暴雨般箭矢倾泻而来。n
在前面,河道越来越狭窄,城墙快要贴着河岸,若想要继续往前走,而且远离城墙的箭矢射程,那便只能渡河这条路。n
萧国公刚生出这样的念头,很快便就在心里掐灭,那日雷蛇领八万螣雷飞蛇卫渡河,在气象袭击下折戟沉河,那凄惨景象可是历历在目。n
巴国的御兽骑士,早就已经不成建制,蜀国的霹雳勇士,也是伤亡过半,这些都是前车之鉴,萧国可不想重蹈覆辙。n
“国君,前面可要渡河?”n
不但萧国公迟疑不定,四位侯爷同样踟蹰不决,当真是上行下效的典范,有什么样的君王,便就有什么样的臣子。n
萧国公抬眼望向城墙,此时只有五里的距离,加上他的神通在眼睛上,即便在层云黯淡的夜幕下,倒是看得有几分清楚。n
在城墙上,人影憧憧的有上千人,都是白衣负剑的弟子,特别领头的那位女将军,英姿飒爽不让须眉,对于喜爱美女的萧国公,只要看上一眼都是终身难忘的。n
“这……”n
萧国公可是清楚的记着,便是这些无极门白衣弟子,杀得霹雳堂人仰马翻的,特别是这位女将军,死在她手上的霹雳勇士,都要有千人以上。n
前路再走下去,势必兵临城下,攻城势必伤亡惨重。n
可是,若是不攻城的话,最大的难题,如何应对楚有才的问责?n
虽然要说起关系,楚有才是自己外甥,可他的身份是楚王世子,怯战不前同样是要问罪的,战场无父子,亲舅也不管用的。n
攻则损兵,退则获罪!n
当真让萧国公进退维谷,有些茫然失措起来。n
寡人,好难啊!n
西荒谷,往下三千米,俨然成为地下王国。n
鼠、狼和牛三国,大兽国北上的先锋军,别看鼠国只有三万战士,可是后勤保障部队,却是足有五万以上,供应三国战士吃穿住行。n
但凡是老鼠成精的,都是有挖洞的本能,在短短数日时间,上万低阶妖鼠的努力下,西荒谷地下被挖空,成为三国联兵的大本营。n
地下宫殿,到处都是幽火幢幢,浮雕似凶兽哀嚎,映着幽火更显阴森。n
“戊狗,你在找死?”n
在行宫大殿,狼国公一拳轰碎青铜酒盏,碧绿妖血顺着指缝滴落而下。n
“两万狼族战士性命,你拿什么来偿还?”n
昨夜,狼国公被救回西荒谷,当得知戊狗将狼国战士燃魂布阵,两万五千狼国战士,活下来的不到五千,气得肺都要炸掉。n
作为狼国的君主,即便面对的是一尊国公,也要为将士讨回公道。n
“狼国公,兵法有云,慈不掌兵,本公也是没有办法。”n
戊狗盘坐在高台上,双手合拢在宽大袖袍里,神色郑重道:“不过,斩杀无极门化形尊者,狼国战士可是功不可没,此乃狼国无上的荣耀。”n
“放屁!放你的狗屁!”n
狼国公一脚踏碎青岩,狼爪撕裂地面,血雾凝成巨狼虚影,咆哮声震落岩壁碎石。n
“戊狗,本公要扒了你的皮填狼窝,拆了你的骨喂幼崽!”n
说罢,眼看着便要动手,鼠国公当即拦在当中,俨然是想要当和事老。n
“狼国公息怒,斩杀无极门化形尊者,两万狼族战士并未白死,倘若是此时内杠,岂不是正中无极门下怀?”n
说到这里,他捻须的指尖微颤,绿豆眼频频瞥向戊狗,似是在权衡利弊。n
“夺取边荒灵域以后,狼国当是首功一件,不论是灵矿和药谷,包括两脚羊的血食,狼国都可占取最大份量,鼠国愿意让利两成。”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