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黑云遮月,不见天日的夜晚。n
荒谷行宫,青铜鼎火光摇曳起来,四道兽头人影拉得扭曲狰狞。n
“混账东西,该死!”n
牛头公的鼻子里喷出白气,一脚踹翻眼前的石案,断裂的狼头在地上滚落数米,鲜血喷洒的石壁上都是。n
在微弱的火光映射下,那是一颗头生金角的狼头,若是狼国的臣民看到,定然会认得出来,这是金狼侯的头颅,狼国排名第二的侯爷。n
“废物,夹着尾巴逃的孬种,也算得上狼族勇士?”n
在说话的同时,牛国公手中斧柄顿地,地面石屑崩裂而开,巨斧刃口上鲜血淋漓,似乎杀掉狼国的侯爷,仍然不能平息他的怒火。n
“哎!”n
戊狗长叹一口气来,摇头说道:“兵法有云,将不可愠而致战,狼国公刚愎自用,致此大败,实乃咎由自取!”n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这就点齐三万儿郎,踏平那劳什子东山岭!”n
牛国公鼻孔冒着白气,脚下将地面踩出裂缝,浑身散发出狂暴的气息。n
大兽的国度里,即便是强大的狮国,都是不太愿意招惹牛国,并非是因为牛妖的强大,而是那好斗嗜战的性格。n
“糊涂!”n
戊狗双手藏在袖口里,但脑袋晃动如同弹簧,语调抑扬如诵经般。n
“兵法有云,将不智,则三军不疑,东山岭虚实未知,再莽进岂非……”n
话没有说完,但是言到为止,意思再明白不过的。n
鼠国公藏身在石柱阴影里,那绿豆般眼睛乱转,压低声音说道:“牛国公使不得,人类修士早有埋伏,怕……”n
说到这里时,他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怕是有备而来,依本公看来,不如速派兽王增援。”n
“没错!”n
戊狗抚掌称赞起来,此时脑袋却是不晃,连连颔首道:“鼠国公所言极是,当下是深沟高垒以待,再……”n
“哼!”n
牛国公只是鼻孔喷气,青铜鼎火炸开火星,映得他双目赤红如血,伸手扛起车轮般巨斧,声音宛若雷霆炸裂。n
“待本公踏平东山岭,再来听国公讨论兵法。”n
话音一落,却是再也不说话,转头就此踏步离去,他每往前踏上一步,大地都传来地动山摇般颤动。n
“哗!”n
青铜鼎火骤然间一黯,一只鸟头在穹顶阴影里伸出,猩红瞳孔注视着牛头公离去的方向。n
“牛头莽夫如此狂妄,怕是要必败无疑,还是早做打算的好。”n
戊狗微微的点头,摇头晃脑踱步上前,沉吟道:“兵法有云,多算胜,少算不胜,确实需要做好大败的准备,狼国尚且有两万狼妖,倒不如本公借此布下阵法?”n
话没有说完,鼠国公和暗夜枭尊对视一眼,似乎是都有些放心。n
戊狗算无一策名声在外,但是布阵却是有一套的,虽然手段是有些残忍,不过狼国公都成俘虏,所谓是君辱臣死,狼国子民牺牲也是应该的。n
北漠,夜空翻滚如墨,天边半缕晨光乍现。n
那是胜利的曙光,代表着战争的天平,朝着胜利者的倾斜。n
“砰!”n
那具青铜古棺轰然打开,漫天尸气如雾弥漫而起,一具凤披霞冠的女尸掠空而出,十指指甲暴涨三尺,裹着腥风扑上前去。n
“不好!”n
铁山倒是不同寻常,实力显然在雷蛇以上,在操纵山峰轰击阴尸圣子同时,他拔出腰间的玄铁重剑进行格挡。n
“铛!“n
这件无坚不摧的绝品宝剑,剑刃居然被指甲削去半截,让铁山不由惊骇欲绝,浑身遍体生寒起来。n
“啊!”n
那女尸喉间发出婴啼般的尖啸,音波在空中贯穿如线,全然投在铁山的脸上,声音在识海里震动,七窍顿时间开始渗血。n
在电光火石间,那女尸双手宛若利剑般,没有任何阻挡的插在铁山胸膛,竟将他的元婴硬生生扯出体外。n
“将军!”n
玄铁开山卫目眦欲裂,不要命的要扑上前,可见铁山治军爱兵如子,得到将士们誓死效力。n
“可恶!”n
在天都河的上空,传来疾风天将的怒吼,显然是发现铁山的陨落,局势显然是对他们不利。n
天魔公是前任天魔宫主人,可不是寻常的元婴真王,她的天魔云影术玄妙无双,万千虚影轻飘如烟,隐藏在夜幕黑雾里。n
疾风天将即便再快,可是总有幻象惑目,找不到真正的方向,两人在云涡风眼中交错,风与雾在月下绞作混沌漩涡,一时间竟难分高下。n
“去死!”n
枯骨圣子骨翅舒展,森然骨骼泛着冷光,宛若一把死神镰刀般,在斩杀两位巴国侯爷以后,继续掠过镇压兽潮的巴国公。n
“咔嚓!”n
巴国公的头颅高高抛起,失去巴国国君的御兽法决,失控的兽潮是越发癫狂,将巴国残军冲得七零八落的。n
“魔修,休得猖狂!”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