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恐怕是你性命不保。”
梁辩挥动手臂,弓弩手万箭齐发,城下的骑兵们却早已竖起一排排盾墙作掩护,殷柷并未伤及分毫。
殷柷举鞭遥指城楼上,怒喝道:“吾等皆效力于东中郎将麾下,你竟敢射杀吾等,看来谋逆乱党就在我们眼前。”
城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身穿天青色广袖束腰长袍的年轻人慢慢走出来,没有佩剑,也不带一兵一卒。
他望着这支铁骑,目光如炬,良久不语。
殷柷见他终于肯露面了,不禁冷笑两声:“陆玩,别来无恙否?”
陆玩肃然道:“博陵公当真以为自己在豫州可以只手遮天,这城中是否有谋逆乱党尚未可知,但是你不尊律法,带兵逼近城下,我自然是要上报许司隶,对你这等大胆狂妄之徒严厉惩处。”
殷柷睨视他道:“你怎么还是和巡视陈郡时一个样?以为别人都得惧怕你们陆氏兄弟,可汝南的这些豪贵子弟哪里真的会把你放在眼里?”
陆玩淡淡道:“现在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也快要离开汝南了。”
殷柷以为他是怕了这些个汝南豪族,便阴测测笑道:“你敢孤身一人出城来,倒是勇气可嘉,不过许司隶可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近日不就有人计划想要袭城,火烧许宅,连府库也失了盗,陆云和许内史到现在都没能够追查到这股地下势力的踪迹,此事自然就该交给博陵公全权处理。”
陆玩顿感不解:“府库何时失了盗?又被盗取了何物,连许内史都不知晓的事,博陵公身在许昌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呢?”
对面之人哑然失惊,原来许内史并不知晓府库内藏有军械,当然也就没有失盗一说了。
陆玩又问道:“难道是在汝南府库里藏有博陵公的某些东西,所以你们才马不停蹄的赶来,借抓捕谋逆乱党之名只为找回那些东西?”
陆玩继续缓步朝前走,离他们更近了:“还是说府库被盗走的那些东西并不属于博陵公,但是他又想趁机将其据为己有,故而派你们来汝南抢东西?”
殷柷神情有异:“你休要在这里胡乱猜测!”
“如果两者都不是,那你最好带兵速回许昌,否则一旦出了事,博陵公定会第一个治你得罪。”
殷柷抬手,瞬间身后的骑兵持矛变换了阵型,“陆玩,你若能破此阵,我倒是可以考虑撤兵。”
这时远处有一袭紫衣骑马奔来,高声道:“我愿意入阵一试。”
陆玩定睛望去,正是裴頠之妻王灌,只见她手握长枪,骑在乌黑骏马上,带领着百余名勇士,显得凛冽不凡。
小店内早已没什么客人了,雨轻怔怔的坐在那里,连店家给种闿禀告城外的情形时,她也仿佛没听到似的。
“连伯继是不是杀害左太妃的凶手,还需进一步调查。”
种闿将一杯热茶放到雨轻手边,然后轻咳两声,问道:“你还好吗?”
雨轻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说着起身就要走。
种闿忙叫住她:“现在兵临城下,你最好—”
雨轻却道:“我要去见一个人。”
种闿担心她会出事,只得说道:“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