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是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雨轻语气温和道:“王家私塾里认真读书的学生并不多,发生的奇葩事倒是多到数不过来,不如我讲一件趣事给你听听。”
有一次私塾里跑来一条狗,把滕子昂放在窗台上的花盆打碎了,滕子昂很生气,大喊这是谁养的狗,快绑好,不然就弄死它。
原来这条狗是唐苗养的,脖子上的狗链更是用黄金打造,唐苗直接从宿舍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讥讽道:“一个不值钱的花盆,碎了就碎了,要是我的爱犬被花盆砸伤了,你赔得起吗?”
滕子昂微怒道:“唐苗,你别太嚣张,等王松和王嘉过来,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唐苗不禁冷笑道:“我会怕他们?你好歹是谢家的亲戚,还成天跟在王松和王嘉兄弟俩屁股后面,我就看不惯你这种假模假式的谦虚。”说着转头望向站在廊檐下和童欢说话的路鸣。
突然那条狗就朝着路鸣扑过去,撕咬着他的外袍,最后他又被唐苗的小厮一把抓住摔在地上。
唐苗走过去,俯身看着路鸣,阴恻恻笑道:“如果有个家伙因为心爱的花盆被打碎了,就让你把自己的爱犬杀了,你会杀吗?”
路鸣此时已经被吓傻,连忙说对不起,唐苗却邪恶说道:“我的人你也敢碰,是不是想滚出私塾当垆卖酒啊?”
路鸣是陈县县衙小吏的儿子,族中兄弟还开了一家小酒肆,因他的父亲是王滂弟媳的侄子,他才来这里借读的。
方才他和童欢多说了两句话,唐苗心中不快,必是要找他的麻烦。
滕子昂见唐苗又要欺负人,便站出来说道:“唐苗,你打不过沈浪,又被席汝桢怼得体无完肤,现在就拿路鸣来撒气,你也是个吃软怕硬的。”
唐苗挑衅似的瞥了滕子昂一眼:“大树底下好乘凉,谢家私塾不比这里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花花肠子,少管闲事,哪凉快哪歇着去。”
路鸣叩头哀求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同窗的份上,就饶过我吧。”
“不对,你不应该向我求饶。”
唐苗招手喊旺财过来,示意路鸣向他的狗道歉。
路鸣只得磕头赔罪:“对不起,是我错了。”
唐苗仍旧没有饶他,小厮抓起他一顿狂殴,拳拳暴击,仿佛正在殴打一条毫不相干的狗。
在唐苗眼里,路鸣连狗都不如,没过多久路鸣就昏死躺在地上,唐苗玩性大发,吩咐手下把拴狗的链子套在路鸣脖子上,把他拖到外面去。
雨轻讲完这个因一条狗惹出的学堂闹剧后,就命怜画把路鸣和童欢带进来。
路鸣面色苍白,双目血丝密布,眉间又多了几道皱纹,还没等雨轻发问,他直接就招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