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意的冷笑话没有过关,尹明宇把对他的惩罚放到后面去了,今日的数独比赛也产生了并列冠军,就是张舆和卢琛,他们旗鼓相当,文斗中还暗含武斗,在比赛过程中张舆毁坏了一支毛笔,卢琛使用过的答题板裂了一道口子,怡园规定宾客不可损坏一草一木,有意损坏者要加倍赔偿。
此次宴会上适当的安排了些歌舞节目,清玉和唐小娅等洛阳名妓都会登台表演,尹明宇还请来一位特别嘉宾,就是野王县万花楼的意珊姑娘,她的节目排在阿夏的后面,惩罚环节只是穿插在这些节目当中。
唐小娅重新演绎明君舞,比昨日绿珠少了些哀怨愁肠,舞姿更显灵动飘逸,令人赏心悦目。
一曲舞毕,尹明宇就吩咐婢子把签筒拿到王润跟前,怎料他直接摆了摆手,说道:“我也懒得抽签,就让输家作首四言诗吧,没什么要求,只要诗做得跟子谅兄一样好,我就敬他一杯酒,不然就脱去衣服,围着捶丸球场跑二十圈。”
郑翰立即开口说道:“我记得怡园有个赏罚补充条例,其中一条是花重金可免罚,既然郑林输了捶丸比赛,那么我们郑家出资再建造一个捶丸球场,这样就不用再受罚了。”
之前郭家人就是花钱免罚,现在郑家人也不惜砸重金,挽回家族颜面,在怡园,钱就是用来砸的,只要砸的好,不管砸多少。
张舆脸色一肃道:“荥阳郑氏真是财大气粗,公主的爱猫所用的棺材就是黄金打造的,少明兄也变了性情,可惜公主不在了,夫妻太恩爱,连老天也嫉妒。”
郑翰的声音很低沉,还透着某种沉痛:“我宁愿苦着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公主的爱猫。”
张舆却冷笑道:“先前郑将作打算用楠木建造宫殿,还特意派人去荆、蜀、广三地采办大木,即便有条件进入偏远的深山采伐楠木,由水路运到洛阳,还得调用战船运送木料,修宫殿如此耗费人力物力,地方上还有许多修河堤的蛀虫,都不按预算开支,早晚把我晋朝修得山穷水尽,幸而度支尚书识大体顾大局,没有拨给他这些款项,让他就地取材。”
面对张舆的发难,郑翰立刻回击:“依你的意思,就是不该给陛下修宫殿?往后连河堤也不用再修了?”
张舆目光略沉:“该不修的殿宇就不要修,该好好修的就要好好修,能不铺张浪费就不要铺张浪费,国库挥霍一空,再发生起义暴动,朝廷拿什么去镇压,难道指望你们郑家去筹军费吗?”
郑翰盯视着张舆,说道:“既然你指责我们荥阳郑氏不知道给朝廷省钱,那么这个大将作也让张司空兼起来好了。”
张舆漠漠地望了一眼他,语气十分平淡:“要是干不了或者不愿意干,尽可以回禀陛下,自然会有更合适的人接替他的位置。”
郑翰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朝野上下有谁比得过张司空,只有他顾全大局,所以在武库失火时,先派兵戒严,而后灭火,一先一后的时间差,最终导致武库二百八万器械,一时荡尽。跟那场火灾的损失相比,修建殿宇所用的木料又算得了什么?有些人天天喊着给朝廷省钱,却不想想是什么原因造成国库空虚的。”
张舆一凛:“这件事迟早会查清楚的,离狐县内一个村子的百姓无故消失,廷尉正高裁可是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妖狐作祟,任何看似不可解之事,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郑翰自顾自地饮了一杯酒,“尽管去查,不过你们最好找郭公多讨要几张辟邪符,万一真撞上了邪祟,那就药石难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