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承把信纸揉成纸团,扔进了盛着几支箭矢的壶内,自语道:“任远,你总是拿自己不要的东西施舍给我,这就是你对他人表达关怀和友善的敷衍方式,从小到大你可曾把我当成兄长看待?现在的我可不需要你的施舍和帮助,至于你所关心的人,不过就跟洛阳任府花房内养的名贵兰花一样,哪一日失去裴家的庇护,很可能连存活都困难。”
谷</span>这时有个小厮进来回禀道:“彦生小郎君,裴家小郎君派丫鬟过来送东西。”
任承微微抬手,“让她进来吧。”
须臾,一身青裙的丫鬟缓步走进来,双手递上玉佩,含笑道:“小郎君把玉佩遗落在缀锦阁了。”
任承接过那块玉佩,说道:“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已,天色都这么晚了还吩咐你送过来,明日再给我也是一样的。”
花姑颔首道:“明日我家小娘子会和士瑶小郎君他们一起去拜访中正袁廉,希望你也可以同往。”
“嗯,我知道了。”任承说着又示意小厮给花姑赏钱。
花姑欣然收下赏钱,就施礼告退,很快离开任府,坐上牛车,便向董府驶去。
“送玉佩就得一千钱,子初小郎君的兄长也是很大方的。”
顺风看了一眼花姑手里拿着的圆鼓鼓的钱袋子,突然问了一句:“他不会是故意把玉佩落在缀锦阁的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左媛捡到的玉佩,你没发觉左媛在用饭时总是偷偷看他吗?”
“我倒是没有注意,不过纨素小娘子和梁家小郎君为了一瓶醋争来争去的,他们俩是互相看不对眼的。”
花姑把钱袋子装进袖中,又道:“怜画和雷岩去客栈找席汝桢的妹妹小杏了,也不知道小杏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住在洛阳时邻居家开的胭脂铺子。”
顺风无奈说道:“就连文澈都对席汝桢没什么印象了,雨轻也不怎么认识席家兄妹俩,也就墨瓷和惜书曾经同小杏有些来往,可惜她们俩都不在这里,雨轻的这些邻居真的很奇怪,要说安静确实很安静,可是除了文澈和陈大娘,其他邻居就像是空气一般的存在,好像都在刻意避开雨轻似的,不同寻常,似乎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安排好的。”
花姑点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无忧巷的房价可不便宜,按理说开杂货铺的陈大娘根本就买不起那里的房子,不过做这样安排的人应该是出于好心,在洛阳城可是找不到像无忧巷这么安静的住宅区了。”
在一家客栈的房间里,身着牙白布裙的少女正在灯下为哥哥席汝桢缝制衣裳,准备明日探监带过去。
忽然听到两声敲门声,她以为是客栈伙计,便走过去开门,却看到端着一壶热茶的伙计表情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雷岩拿刀抵住他后背,冷笑道:“这茶水你自己先喝一口。”
小杏惊诧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