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莘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惹恼了她,一脸尴尬的站起身,努力解释道:“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也许上官胜他们会做出这种无耻的行径,但是李——”
“雨轻,宁县尉都带人回城去了,你怎么还待在逍遥谷?刚才雨下得有些紧,你有没有被雨淋到?”
张舆右手持油纸伞,左手还拿着绢丝质地外涂油脂的雨衣,站在凉亭外,望了一眼吕莘,又看到雨轻坐在亭中磨磨蹭蹭的卷那个笔帘,还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子来装竹制蝴蝶,他不禁敛容说道:“还不动作快些,这雨停一会,估计还会再下的,出来带什么纸笔,你何时这么认真练字了?”
雨轻把东西都收进衣袖里,然后撑起油纸伞,故意抢步走到吕莘的前面,慢慢走下略有积水的台阶,似笑非笑道:“本来昨日李如柏就可以出狱的,可惜有人告发他贩卖私盐,他还真是祸不单行,当然随后又有人向县衙揭发柴六郎卖铁器给匈奴人,还真是有趣呢。”
吕莘苦苦一笑,看着雨轻披上月白色雨衣,和张舆渐渐走远,他摇头叹气道:“退之兄,我可帮不了你了,这小丫头的心思真的太难猜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她完全没什么反应的,不过我看她很喜欢那个竹制蝴蝶,你这人送礼物还不留名的,人家只当是门口捡来的,压根是不会谢你的。
你这人到底是希望她知道你的存在,还是害怕她知道你来过,你还真是纠结,偏偏要在这逍遥谷里修建什么亭子,她住在洛阳根本看不到这里有什么风景,好吧,如今总算是等到她来了,可你又被关进牢里了,这场雨来的真不是时候,坐在亭中陪着她听雨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啊。
那个张舆也是很难甩掉的,明明让双穗带着他和楚颂之去你的避暑别院查看情况的,怎么这会又跑来逍遥谷了?我看他是紧张过度了,不过退之兄你的竞争对手可有好几个,以后你就慢慢和他们打交道吧,烦心的日子只怕还多着呢。”
在车上,雨轻还在想着杀害齐天翔之人会不会就是抢劫案的真正谋划者,因为谭采已经查出是一个叫曾顺的衙役被齐天翔收买,让他把堂上问案的经过和上官胜他们几人说的话通通告知他,所以那些捕头过去城南十里处的山洞内就找到了赃物,原来是齐天翔连夜提前埋下去的,让上官胜他们再难辩解,更加坐实他们的罪行。
之后宁傕就带领捕头们去往齐天翔家中,从他年迈的母亲那里得知齐天翔于前日回来过,给了她一袋金子,还说自己找到了靠山,准备去投奔,过个一年半载就会接她过去享福的。
正在宁傕派人四处找寻齐天翔的踪迹之时,没想到今早就有人在逍遥谷看到了齐天翔的尸体,很显然是有人在利用完齐天翔之后,便将他灭口。
张舆看她仍在沉思,便轻叹一声:“今天的天气真是糟糕,什么风才能吹走那片乌云呢?”
雨轻抬起明眸,说道:“这场雨仿佛是天空在痛哭,齐天翔的孤悲之旅算是结束了,不过公安哥哥的收网行动才刚刚开始。”
“齐天翔为亡妻英莲报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他却是个不会思考的执行者,为他出谋划策的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制造了这起邬家抢劫案,齐天翔只是想要除掉成皋县四大恶少,而柴六郎和李如柏才是幕后真凶的目标,不过在我看来,那个柴六郎更像是个拉来垫背的,也许那个人的真正目标就是李如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