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仰起头,长叹一口气:
“唉……”
朱振白惊疑不定,“爹,怎么了?”
安兴郡王看着他,“你做的这件事,至少有两大破绽!第一个,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如果只凭这一点说不定还有挽救的余地,但第二个破绽如果被揭开,你便要大祸临头!”
朱振白只觉喉咙发干,心头犹如压上了一块大石,艰难道:
“爹,还有,还有什么破绽?”
安兴郡王:“你刚说了,那老妪要冒充一个稳婆,那我问你,原来的那个稳婆呢?会在哪里?”
朱振白呆住了!
安兴郡王继续道:“你该不会以为,老妪会好心的把那稳婆送回家吧?我可以肯定,这种人绝对会选择对她最有利最稳妥的法子,那就是杀人灭口!”
朱振白额头上的汗一下渗了出来!
“爹,她,她应该不会供出来吧?她是刺客,怎么都是死罪,何必便宜别人……”
安兴郡王:“那爹告诉你一件事,死,并不是最让人害怕的事,比死更可怕的事,有很多。况且都到这地步了,她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你当别人都是心慈手软之辈,对一个刺客只会好言相劝?”
朱振白只觉身体越来越沉重,脑子里的念头如风暴一般乱转,急速寻找自救的办法,
“爹,这,这只是你的猜测吧?对,你只是猜测,事情有可能不会像这样,还有,对了!还有我根本不认识她,她就算杀了稳婆,那又怎样?跟我没任何关系!她也不是我送进去的,关我什么事?陈福,就算陈福看见了,交代了,我也可以说他诬陷我,她们合伙诬陷我!”
安兴郡王皱眉摇头,
“一旦坐实了刺客假冒别人,她们就会把引荐人找来对质,再加上陈福可以确认刺客的相貌,到时你还怎么辩驳?”
朱振白愣住了,喃喃道:
“陈福,我交待过,也警告过,他应该不会……”
安兴郡王:“应该不会,不等于绝对不会。你觉得颜德郡主这个人,会拿他没办法吗?”
朱振白:“这,不,不知道……”
安兴郡王又叹一口气,
“你应该早点告诉爹的,把陈福提前处理掉,就没有大问题了,那时就算刺客供出了你,我们也可以想个办法,说她是在诬陷你!可惜,现在晚了!两个破绽相互印证,已经无法转圜了。”
朱振白狠狠握紧拳头,
“我,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也没料到陈福,对了爹,陈福不一定看清楚了刺客的样貌啊!”
安兴郡王:“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打晕,印象总是会深刻些的。而你没看清也不奇怪,你的眼睛大概在找另一个女子去了。”
朱振白无言,
但此时后悔也没用了,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要紧的。
他想了想,缓缓道:
“爹,就算他看清了,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了,我们也可以不认的吧?我们可以说他被颜德郡主收买了,做了假证。我们还可以说她们都是串通好的,就是为了诬陷我。”
安兴郡王:“你以为别人会相信吗?宗人府会相信吗?”
朱振白:“我们,以前不是也这样做过吗?只要说得通,总能糊弄过去的。”
安兴郡王叹气:“那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拳头大,道理就大!以前能做,那是因为其势在我,对方不敢惹怒我们,就算仲裁方,也不愿得罪我们,我们拳头大!而现在,你觉得谁的拳头大?”
朱振白满脸苦涩,甚至嘴里也感到了苦味,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吗?我去把陈福的家人绑了,让他投鼠忌器!”
安兴郡王:“迟了,已经没用了,你绑了他们,然后怎么做呢?”
“我……”
朱振白愣住了,
人都被带走了,他怎么威胁别人去?他还能威胁得到吗?
只怕那位郡主都不用验证别的事情了,直接就确认了是谁在跟她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