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砚道,“好,咱们痛快点,我来问你,年初的时候,你不是给我的儿子儿媳算了一卦?还记得吧,现在你怎么说?”
智心主持道:“当然记得,你儿你儿媳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嘛,老衲并没算错,你要老衲说什么?”
“你,少给我装聋作哑!”
杜正砚气道,“能平安回来,那是他俩武功高强,福运高照,跟你老和尚没关系!我问的是另一件事,你不是说他俩的子嗣问题能在西北方解决的吗?现在人都回来了,结果还是没动静!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智心道:“杜大人何必急躁,该来的总归会来的。”
杜正砚冷笑,“哼哼,这种套话少在我面前讲!当初我可是听到了,你就是瞎蒙人!蒙了他俩,让他俩捐了好多银钱给你们寺,为菩萨重塑金身,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
智心道:“然则,杜大人今天来敝寺,是要把那些镀金的菩萨搬走么?”
“唉!”
杜正砚叹了口气,拍上老和尚的肩,“智心啊,咱俩是多年的老相识了,搬走你寺里的菩萨,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出来?说说而已嘛!只不过,你看啊,祂们身上金光闪闪的,威风是威风了,可惜不办事儿,这有点说不过去吧?那要这金身何用?不如……”
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个家丁跑进来,冲杜正砚道:
“大人,恭贺大人!刚才沙洲县的许家村来信,说是郡主大人有喜了!”
诶?
“你说真的?”杜正砚又追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大人,送信的还在府里没走呢!”
“好好好!”
杜正砚连声叫好,然后发觉自己的手还在智心老和尚的肩上,当下又拍了拍,道,
“佛祖说过,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智心你虽然勤勉,但袈裟上的尘埃也不能忘了啊!”
智心和尚垂下眼睑,“然则,杜大人不扒菩萨的皮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
杜正砚正色道,“我何曾说过要扒菩萨的皮?我是想说,这金身也该勤拂拭才对!要不然,这金身也没用了。”
“老衲羞与你这种人为伍。”
“你看看,动了嗔念不是?智心啊,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这修炼的还不到家啊?我是不讲究了点,可我是俗人嘛!没有我这种人的衬托,怎么显得出老和尚你的高明呢?是不是?不多说了,走了啊,别人还等着我呢!”
“快走不送。”
……
六个大汉这一走,就走了半个多时辰。
天都快黑了。
突然,装昏的廖青听到了其他人的脚步声。
没过一会儿,果然就有一个声音在前方响起,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车上装的是什么?”
六个大汉中有人答:
“你特娘的,母鸡孵小鸭,多管闲事,爷们干什么用得着跟你交待?”
“就是,滚一边去!惹火了爷,砍了你狗头!”
谁知对面的人也不含糊,
“老子看你们鬼鬼祟祟见不得人,不是好东西,弟兄们,干翻他们!”
“上!”
顿时,两方人马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廖青躺在推车上,一脸无奈。
看样子,自己这个深入虎穴的计划,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