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勉强像个样子。
众人纷纷起身敬酒,廖青也喝了。
按理,众乡绅应该请县太爷训话,不过钱满贯只字不提,廖青也没那兴趣,此事也就作罢。
接下来是自由发挥时间。
廖青这一桌,坐了他和纪芙、张主簿及四大家的当家人,共七个。
余下的乡绅另外坐了三桌。
众人只字不提此来的目的,只是聊天扯白。
廖青也不急。
席间可以看出来,钱满贯和赵如虎确实与张主簿较亲近,时不时凑近了说话。
另外两家就一般了,跟张主簿话并不多。
孙家的当家人名字叫汉显,中年人,正是当年城守的后代。
李家的叫庭之,已经显出老态了,他便是举人身份。这位中举较晚,朝廷一直没有授其官职,有传闻说也是觉得他老了,已经是花甲之年了,搞不好上任后顶不住心力交瘁,会一命呜呼,这反而是害他,就劝他回去养老算了。
李庭之也没反对,可能反对也没用,果然就从京城回来了,专心培养家族后代。
这两人跟主簿关系一般,反倒是跟廖青攀谈多一些。
席间钱满贯和赵如虎频频向廖青敬酒,似乎想要把他灌醉似的。
不过都被纪师爷这个好酒之人替下了。
钱、赵两人有点郁闷,最后对视一眼,钱满贯终于开头提起了正事。
“县太爷,你能来我们寒城,实在是寒城之福啊!不过我们听说,你刚来就与主簿大人有了一点点小过节,这可不是好事啊……”
话未说完,纪师爷一拍桌子,“姓钱的,说话注意点分寸!”
钱满贯一滞。
他一向嚣张惯了,只是廖青毕竟是县太爷,所以得收敛着点。他觉得自己今天说话已经很客气了,没想到对方仍不满意。
张主簿咳嗽了一声。
钱满贯虽然想要发火,可想起还是正事重要,当下只得咽下一口气。
“我可没说错啊,县太爷与主簿大人不和,这让我等无所适从啊!这还如何让我等管理教化,治理乡民?”
这话听着简单,实际上却不简单,可以说点在了要害上。
寒沙县虽是边陲之地,可治下也有两万多人。这么多人,单靠衙门几十个人是管理不过来的。
更何况,所有的事情,都要由县令决断。
县令管得过来吗?
就比如许家村,如果不是出了许娇娇和廖青这两个名人,好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县令,一般的大小事务都由里正出面处理。
所以,必须有乡绅帮忙处理那些大小琐事。
所以,钱满贯说出这种话,几近于威胁了。
从纪师爷拍桌子那一刻起,整个大厅就没有其他声音了,都望着这一桌。
廖青骨子里是个腹黑性子,很少当众下人脸,当下只是平静道: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钱满贯见他没发怒,心下满意,暗道你还知道好歹,这就好办。
表面上陪笑道:“大人明见,若是长此以往,百姓无人管教,则纠葛不止,祸乱丛生,民心恐将生变啊!寒城乃边境之地,稳定乃重中之重,若是失了民心,没有了百姓支持,届时战争一起,仅靠边军,如何守得了城?若是此城一破,天险顿失,敌军可直捣中原,我大祥则危矣!望大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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