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生气道,“真的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娘,我但凡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五雷劈!我真的没有和古秀儿有私情!古秀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许老五赌咒发誓言。
他一个大小伙子,被急得泪流满面的。
许老四也早憋了一肚子气了,“我也瞧着老五根本不像是那样的人,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老五嘛?哪有替别人养儿子的道理?合该着在他们家学艺,还要给他们家养大孙子?我呸!就是瞧着老五老实好欺负!我都看不过眼了,要我说,像这样的不讲道理胡乱诬蔑人的婆娘,直接把她拉官府去,让官府老爷去查,到底是谁的孩子,查个清清楚楚的”
许老二也替老五说话,“爹,娘,我看五弟也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五弟打小的性子我们还不了解吗?是个真性情,直性子,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来直往的,我记得五弟经常和老妹儿拌嘴的,娘打都打不好,他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怕是真的古家想污陷他。”
许张氏看向许有德。
许有德说实话,也是相信自己儿子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麻烦事情也是他招惹回来的他也逃不了这个干系。
所以,没有松口,嘴里抽着旱烟,一口接一口的,不说话。
许老五哭啊!
委屈啊!
一个大小伙子长时间在外面,不在家里,受了委屈与污蔑,被沷了脏水,现下得到了两位兄长的信任,他更加的委屈了。
在外面的种种辛苦,种种劳累,种种委屈,以及想家,想家人
感情一旦得到释放,收都收不住了。
泪流满面,只差号啕大哭了。
看着许张氏在一旁,都不由得跟着掉眼泪。
许娇娇噗哧一声乐了。
许张氏抹泪道,“娇娇,你五哥难受得紧,你还笑得出来,真是的。”
这气氛太压抑了,许娇娇觉得这事儿,完全没必要这么压抑。
多大的事情解决不了了,又不是他们老许家有闺女肚子大了,他们老许家现在,顶多就是一个被污蔑怀疑的对象而已。
要压抑要痛哭的应该是古师娘才对。
于是,许娇娇笑着回,“娘,这也不是完全是坏事儿啊,这说明咱们五哥能干,让古师父古师娘两夫妻入了眼,要不然,他们怎么不想着把闺女嫁给张三,嫁给李四的?还是觉得我五哥为人正派,靠谱,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选嘛,才这么非要栽到五哥的头上呢。”
许有德瞪了许娇娇一眼,“你这孩子!你是存心看你五哥笑话吧。”
这什么歪理邪说嘛。
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许老五的眼泪都止住了。
许老四也呼吸顺畅了。
许张氏回味一下许娇娇的话,也算是苦中作乐,只能这么想了。
“娇娇,你五哥他遭业啊!早知道,当初我就不送他去古铁匠那里学艺了,去学啥子不好,去了古铁匠那里,要不然,也不会惹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许娇娇道,“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现在我们大家都相信五哥他是被冤枉的,是不是?”
堂屋内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番,都点了点头。
不说自家人相信自家人,而是都相信许老五的人品正直,不是那种坏人家姑娘名声的人,更不是没担当的人。
许娇娇又道,“行,那我们都冷静一下。五哥,你别难过,你把事情跟我们详细的说说,古家人对你都是什么态度,那个古秀儿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平时爱好做什么,一般来往什么人,有没有相好的男性朋友,再说说古铁匠家附近有没有什么名声不好的男人,你前几个月回沙洲县拿工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许张氏赶紧附和说,“对对对,你老妹儿说得对。你快说说,咱们大家帮你找找办法。”
许老五回忆了一下,开口道,“古家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反正我是当学徒的,他们吩咐我做什么就是什么。前面一年在古家学艺,后面一年就跟着古师父出去筑城门,期间就回来了一次,古秀儿是个长得很好看,自视也很高的女人,好像经常有媒婆来上门给她说亲事,她都嫌弃人家条件不好,推了。”
许娇娇听到这里,照这个说法,古秀儿是个好高骛远的人,自恃长得好看,就跟现代的那些女人一样,估计天天想做大总裁看上她的梦,这种女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上许老五的,并且想嫁给他的。
除非迫不得已。
“古秀儿平时就做些绣花的活计,古师娘以前是乐坊的歌艺,是师父把她赎回来的,所以,古秀儿也会一点弹唱。她弹唱的时候,古家附近墙壁都有一些男人偷听,古师娘会出去赶人。她没有什么相好来往的人,她的性格,周围的良家妇女们都在背后议论她,表面客套说话可以,关系好的没看到,我还经常听到有女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许张氏插嘴道,“啥?古师娘以前是乐坊的歌伎?哎唷!那可是风月场所啊!搞不好还是卖身的那种,你师父倒是胸怀大,我之前倒是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娘,她家古秀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啧啧啧,谁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许有德咳嗽一声,意思是许娇娇这个大闺女还在一旁旁听呢,注意点儿用词遣句。
许张氏会意,“老五,你继续说,继续说。”
“古师父家离鹦鹉嘴大街有些远,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附近住得那些人,鱼龙混杂的,来往的过客商人们比较多一点,也有那花坊子。我是四个月前回沙洲县的,我原本准备回家来看爹娘一趟的,古师娘一直催我快点走,说我师父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外面辛苦,我就在古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那天晚上,我都没有见过古秀儿”
说到这里,许老五似乎想起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