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家人脸色白了白。
元婆子绕过许娇娇,上前就甩了元氏一个大嘴巴子!
当然,这是许娇娇故意让她过去的。
元春花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老元家卖了三丫,老元家人想抵赖都抵不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许娇娇把二丫给默默的拉到一边,心疼得用帕子给她擦伤止伤,一边看戏。
元婆子上前就给了元氏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元氏嘴角流血,“你个不中用的东西!胡咧咧什么!”
元春花捂住嘴,眼泪,鼻涕,鲜血混合在一起,“娘,三丫也是我亲生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哇”
直接就哭倒在地上,凄凄哀哀,神色惶然绝望。
元婆子还想对元春花动手,被许张氏大步上前给拦住了,“丧良心的老虔婆,你先别打,让她把话说完你再打,你打死她,老娘都不插手,现在你给老娘住手!”
元婆子被许张氏制住,老元家的人都一涌而上,想帮忙。
许娇娇就那么往人群里走了一步,丰润的体型,淡然的气质老元家人不由自主的就又退了回去。
元婆子骂骂咧咧,许张氏把她往旁边一拽!
低头问元春花,“三丫被卖哪里去了?快说,迟了来不及了。”
元春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不成调,“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送到那个打死过婆娘的鳏夫家里去了,先前收了二两银子定金,后续还有八两银子,一个人能卖十两,给元小海娶媳妇,留十两我爹娘说留着当养老棺材本”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么黑心肠恶心巴啦的话,一些人这辈子都没有听过。
简直是用丧心病狂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乡邻们,离老元家人近一些的,都下意识的觉得恶心,后退了几步。
许张氏这边怒火中烧,她恨不得掐死元氏,弄死元婆子!
“卖给打死过婆娘的鳏夫?十两银子?这是生死不论的,一锤子的买卖吧,三丫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这是要她的命啊!卖一个给元小海娶媳妇,卖两个,还给你爹娘养老棺材本!元春花,老娘真不知道骂你什么好了,你就是那畜生,还是那蠢到死的畜生!”
许张氏还有千言万语的骂辞,都没有骂出来,只化成了一句话,“那个鳏夫住在哪里?”
元春花趴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我我不知道,没人和我说。”
这是真不知道了!
此时,老元家人见事已至此,想抵赖也抵不了了,元春花都招了,也调节好了情绪。
许张氏不管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元春花了,转向元婆子,“老虔婆,我问你,那个鳏夫住在哪里?立马带我们去赎回我们家的丫头!”
元婆子眼一斜,声音也慢条斯理起来,“什么赎回不赎回的?我们是正儿八经给三丫找得婆家,丫头大了,给姑娘找个婆家怎么了?不犯法吧?”
“我呸!你个大尾巴狼!我们老许家丫头用得着你个外姓人来帮她找婆家?你的手还伸得长一些?”
这时候,老元头上场了。
老元头扬了扬手上的休书,咳嗽一声,“咱们来说说啊,既然你们许老二和我们春花和离了,这是好说好散,财产什么的,我们春花就不打算找你们老许家分了,只说孩子。许老二与我们春花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男丁都是家里传宗接代的,我们春花识大体,一个不要,都给你们老许家留着。那这两个丫头是不是得随我们春花过了?这样算,合不合理?是这个理儿了吧?既然两个丫头随我们春花过了,春花身为她们的娘亲,她的亲事是不是归春花管?我们春花正儿八经的给自己的闺女找婆家,你们不管上哪里去说,我们都不理亏!”
此话一出,围观的乡邻们,原本一面倒的骂老元家的。
现在开始噤口了。
老元头这么一说,也有几分歪理。
老元头出了声,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许有德也出声了。
“休书是我儿子下的,没错,但是休书上并没有同意把二丫三丫归随元氏,所有孩子都是我们老许家的种,不分男女,都是姓许,你们老元家并没有给二丫三丫说亲的资格。”
元婆子高声嚷嚷道,“怎么就没有了?我们春花在你们老许家伺候了半辈子了,做牛做马的,到头来,一文钱带不走半分,连个将来养老送终的丫头都不能带走吗?你们老许家是个什么样的霸道人物!做人做事要凭良心,你们说不准带走,就不准带走吗?我们就算去见官老爷,也没有这个道理。”
元婆子的声音高,许张氏的嗓门更大,“什么狗屁道理?我呸,还养老送终的丫头?两个丫头现在才十二岁,你们就把她们死活不管的卖给这样龌龊的人家,她们有没有命活着都是一回事,还养老送终?你们睁眼说瞎话呢”
又是一番吵得不可开交。
“休书就是你儿子写的!休了我们春花,我们春花要两个丫头本来就不过分!”
“我儿子是看元春花虎毒食子,容不得,才写得休书,就算休了,两个丫头也是我们老元家的种,赶紧得把三丫的下落交待出来,我们三丫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个老婆子没干休”
“你来啊你来啊,你来弄死我啊,老沷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眼红三丫说亲的那十两银子吗?你来我们家抢啊!”
老元家是彻底的两块脸不要了,开始耍无赖,耍横了。
怎么样胡扯都行,就是不说三丫被卖到哪里去了。
而元氏只会哭,她根本不知道被卖到了哪里,她一切都是听从老元头与元婆子。
许娇娇看着捉急,时间拖一分,三丫遇上危险的机率就大一分。
她在考虑要不要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什么的,让元婆子,或者老元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