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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讽这案子后来牵扯甚广,石延年、董储、范拯等官员接连被贬,李迪也被罢相。
这一切都是吕夷简渔翁得利,庞籍就是条疯狗。范讽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强买强卖、掀妇人裙子、酒后当街打滚,庞籍举报的这些内容极尽猥琐之能事。
虽然他举报的那些事后来都查无此事,可毕竟影响已经形成,庞籍目的达到。
搞臭范讽,李迪必然会替范讽说话。到时候吕夷简就可以当朝发难,说李迪与范讽结党营私,影响朝廷法度,理应罢黜。
这事本不与石家有什么关联,隔岸观火便好。可是石小凡和吕夷简是死仇,若是让吕夷简得逞,他在朝中势力则更大了。
李迪是个老家伙了,世家大儒,一般不与武臣走的很近。
可石元孙乃是当朝卫国公,他来拜访李迪得笑脸相迎的。
“卫国公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何事要找老夫帮忙?”李迪以为是败家子闯了祸,石元孙求情来了。
这事石元孙没少干,以前败家子闯了祸他都是厚着一张老脸,上下打点。旁人看他卫国公的面子,多少都会网开一面。
这次石元孙来无事拜访,李迪以为又是因为败家子的事。
这事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石元孙咳嗽了一声:“李相公,我来是想有件事跟你说说,关于明日……”
李迪一听果不其然,当下打断他说道:“卫国公啊,这我得说说你。你说令郎确实得管教管教了,闯祸了吧?要老夫说,都是被你惯的。三倍市价去买地,这不整一个败家子么。”
石元孙本欲待说,一听登时一脸黑线。
好在石元孙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知道李迪也是好意,当下咳嗽了一声:“这个,犬子确实欠妥了些。只是这城北买地,实在是另有所用。”
李迪突然有些同情起来:“唉,要我说老石啊,这玉不琢不成器。老夫说句不中听的话,令郎就是欠揍,你回去狠狠打上一顿,没有什么是揍一顿解决不了的。若是有,还是揍得太轻。”
石元孙一听有些不乐意了:“犬子虽说是顽劣,却也不是一无是处吧。”
李迪将败家子说的一无是处,石元孙暗暗有气,他立了那么多功怎么没人记得,当下又道:“自使辽以来,犬子平辽乱、消岁币、安流民、改食盐、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实打实的功劳。”
额,这么一说这败家子还真是劳苦功高,李迪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嗯,卫国公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这功劳是功劳,品行是品行。若是品行不端,恐早晚惹下祸端。老夫没别的意思,也是为卫国公好,管教一下令郎使其步入正途岂不甚好,卫国公以为如何?”
石元孙不想在这事上多所纠缠:“李相公,跟你明说了吧。庞籍弹劾范讽,是吕夷简玩的一场阴谋,目的就是要把你搞下台。”
吕夷简,他与李迪速来政见不合。听石元孙这么一说,李迪登时大吃一惊:“卫国公此话怎讲?”
石元孙心道,现在知道求我了。适才把我儿说的一无是处,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