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壮一听顿时急了,“可是”
老道没等他说完,打断道:“这些年你随为师云游四海,学了几分本领,老话常言学以致用,趁此三年期间,济世救人,便暂留你师叔处帮忙。”
“师父,小壮是不是做错事了?”这会儿的李小壮好似明白了些。
老道摇头轻叹,升空而去,声音却在李小壮心中响起:“是非对错只在人心,你自觉错便错了,你自觉没错便没错。修道之人,不被外物所扰,道心不坚何以成大道?”
老道离去,一干道人帮忙将恶龙尸体抬出水面,也相继离开。
道人离开没多久,炮团战士们撤离,南港战士一同撤离。
再过了不久,两架直升机横空而来,共同牵引一个集装箱落在西岸,恶龙尸体被装进集装箱。随着两架直升机升空离去,省城行动组人员撤离,只留下甘宁本地行动组人员打扫战场。
而作为省城行动组老大的莫涛却没走,他希望能跟甘一凡见上一面。
可一天过去,甘一凡没露面,两天三天过去了,甘一凡依旧没露面,到了第四天中午,莫涛等不了了,登门拜访俞二爷,后留下一封书信离开。
他离开当晚,李大川出现在俞二爷家门口。
李大川心里苦啊,好不容易盼到见儿子一面,儿子却依然避着他。等恶龙一战尘埃落定,老道独自离开,他可谓是欣喜若狂,心想这回儿子总该回家了。
可谁曾想,一连几天,他是见到了儿子,儿子却一句话也没跟他说,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就那么呆呆站在云集岛码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
他就算脾气再大,对儿子再多怨气,可见到这副模样的儿子,他又哪里敢下手教训,别说动手了,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无尽温和。
就担心声音大点,又会刺激儿子似的。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给宁北枳打电话求救。
宁北枳听他解释,要他去找俞二爷。
于是,他憋着一肚子火气登门拜访。
俞二爷心情也难以平静,不说大哥兼师兄过门不入,更重要的是甘一凡失踪。
徐雯因为表哥一直没露面失魂落魄,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早过了省医大开学时间,她却提都没提。
汪兰和徐明亮为这事心急上火,可两人也不敢拿重话催促,因为不仅徐雯担心甘一凡,汪兰和徐明亮同样担心,他们早把甘一凡当成自家孩子。
为人父母都不容易,两人是这样,李大川也是这样。
李大川从未像此刻这般心累,看着眼前与他无比厌恶的老道有着相似面孔的老人,他低下了头,“俞老,我有一事相求。”
“不敢,请讲。”俞二爷客套道。
李大川深吸口气,把对老道的所有怨念全都压在心底,简单叙述儿子有家不回,有学不上,跟随老道修道一事,尔后道:“现在俞道长独自离开,丢下我儿子在云集岛码头,三天两夜啊,滴水未进,我苦劝不听,实在是没办法了,您老帮帮忙,把我儿子叫回来,那怕让他再去修道,我也认了。”
从来不知眼泪是何物的坚强男人,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了。
俞二爷长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壮的事我知一二,师兄临走前留话给我,要我照顾小壮三年,我不知小壮一直在云集岛码头,倒是我的失误了,我这就动身去找他。”
说着话,徐雯哭哭啼啼从屋里跑出来,扑进二爷怀里,“二爷,我要找我哥,我要找我哥”
一直重复这句话,搞得追出来的汪兰和徐明亮也红了眼,泪水直流。
俞二爷无奈之下,只好把徐雯一并带上。
出门,一群人围在门口,除了吴长安和赵熊烈之外,全是庄里乡亲。
吴长安和赵熊烈是在李大川进门之后出门,之前也一直在俞二爷家,这会儿跟甘家保老倔头几人在门口抽闷烟。
“我要入湖。”俞二爷说。
湖里发生的事,甘家庄人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前几天电闪雷鸣乌云滚滚,火焰与冰块从天而降,加上枪炮声,吼声庄里人或多或少都能猜到几分。
大家都怕。
其实军队撤走甘家庄人回来这几天,几乎没有渔民敢于入湖,只有老倔头借了一艘渔船去把自家渔船给拉回岸边。
所以此刻俞二爷说了话,一时间没人应声,一会儿之后老倔头站出来,说他去。
老倔头的渔船还没修好,他借了一艘渔船出湖,吴长安和赵熊烈都跟上船,甘家保咬咬牙也想跟上船,不过被吴长安阻止了,一同被阻止登船的还有汪兰。
至于徐明亮,天性胆小,他一听出湖腿肚子直抖,没敢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