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与南汉军两阵对峙,简短交锋言语后,空气骤然凝固。
南汉主将李承渥,一脸坚毅,没有再多废话,挥手间,下令进攻,重甲象阵轰然启动,犹如古战场上的移动堡垒。
“呜呜——呜!”号角之声划破天际,震颤着每一寸土地,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来临。
南汉象阵,宛如山洪暴发,携着不可阻挡之势,咆哮着向吴军阵地碾压而去。
大地在这庞大的生物脚步下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战争的硝烟与野性的咆哮。
“杀啊——吴军受死!”
南汉将士的呐喊,如同雷鸣,激荡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与战斗的狂热。
“嗖嗖嗖!”箭矢破空之声紧随其后,象背之上,战楼巍峨,弓弩手稳立其间,目光如炬,手指轻扣,一支支利箭如同死亡之吻,划破长空,直指吴军阵营。
面对南汉那如洪荒巨兽般冲锋而来的战象部队,吴军阵中,部分士兵的心被恐惧悄然侵蚀,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身旁的战马也因这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而惊慌失措,嘶鸣连连。
“这……这该如何抵挡?”恐惧的低语在士兵间蔓延,士气一时有些动摇。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潘美却显得异常镇定。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沉声道:“车弩阵,听我号令,准备射击!”
随着潘美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吴军重型车弩炮群,近千部之多,宛如沉睡的巨龙猛然苏醒。在约1600米的遥远距离上,以雷霆万钧之势,齐刷刷地向南汉象阵发射出致命的攻击。
“咻咻咻——”
吴军几百部重型弩炮的弓弦在射击时,发出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发射着近2米的重型箭镞,而且箭杆上还都点了火油布,熊熊燃烧着。
射出的数千支巨型穿甲箭镞带着死亡的火焰和刺耳的尖啸声,像狂风一样劈头盖脸砸向南汉象阵!
在弩炮强大爆发力的推动下,箭矢上锋利的钢制三棱型穿甲箭头首先轻易的撕裂了南唐战象坚固的铠甲,甚至直接击穿了战象最坚固的钢制护面和胸甲,然后穿过厚厚的象皮,将战象杀死或击伤。
“咔嚓!噗通!”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声响,南汉战象那庞大的身躯在吴军重型车弩炮的轰击下,宛如脆弱的瓷器,被无情地洞穿,随后轰然倒塌,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战象背上的战楼,在这恐怖的力量面前,更是显得不堪一击,瞬间被撕裂、击穿,碎片四溅,伴随着南汉将士惊恐而绝望的惨叫,整个战场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啊——”那些惨叫,是生命在消逝前的最后挣扎,是南汉将士对这场残酷战争的深深恐惧与不甘。
他们原本以为,凭借着战象的无敌之姿,可以轻易碾碎吴军的防线,却没想到,吴军竟拥有如此恐怖的远程打击能力。
城头上,韶州刺史窦锋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惊骇难以言表。那吴军的车弩炮,威力之强,超乎他的想象。即便是身披重甲的大将,在那炮火之下,也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穿透。更不用说那些全副武装的战象,竟也在这弩炮射击之下,纷纷倒下。
他深知,仅凭这种弩炮,吴军在远距离作战中,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若是正面冲锋硬对,南汉军队恐怕更是难以抗衡。
这时候,窦锋才知道自己担心的原因了,原来吴军并非盲目应战,而是早有准备,对南汉的战象军阵了如指掌。他们所带来的重型车弩炮,正是为了克制这看似无敌的战象部队。
韶州城头上,其他的武将与士兵们也都目睹了这一幕,他们脸上的兴奋与轻敌之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隐隐的不安。那些原本以为可以轻易碾碎吴军的战象,此刻却如同靶子一般,在吴军的炮火下纷纷倒下,这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战斗还在继续,随着南汉象阵的步步逼近,当它们踏入几百米的射程之内时,吴军的单兵强弩犹如死亡之网,瞬间张开。
无数弩箭,每一支都携带着炽热的火焰,划破长空,遮天蔽日地飞向南汉象阵。那一刻,整个战场仿佛被点燃,南汉象阵被笼罩在一片炼狱般恐怖的“火雨”之中,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哀嚎声与象鸣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战歌。
吴军的猛烈远程火力,当即击杀了数百头战象,它们庞大的身躯在火焰中挣扎、倒下,化作一片焦土。而那些侥幸未被直接击杀的战象,也在箭镞点燃的熊熊大火中惊恐万分。
大象与战马一样,天性对火有着深深的恐惧,但与战马不同的是,战马或许可以通过严苛的训练来克服这一弱点,而战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份来自本能的恐惧。
于是,那些受惊的战象,惨叫着甩掉背上的战楼,如同失控的巨兽,掉头冲入了南汉军的阵内。它们的践踏,无情地收割着南汉士兵的生命,一时间,南汉军队阵脚大乱,士气崩溃,纷纷溃散。
“快撤啊,大象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