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散!”
“散!”
白术仰天嘶吼,在不记损耗的施展言咒下,配合一身神力,他勉强挣脱了僧人的气息压迫。
赤裸上身的少年喘着粗气,有血痕贯彻全身,惨不忍睹。
他的肩胛骨早早粉碎,鲜血狂涌,两臂在托举时,也被气势压迫反噬,骨骼尽碎被碾压粉碎。
一道裂痕从胸口横跨到腰部,露出血肉模糊的脏器,它们也正缓慢蠕动,重新再生。
白术又呕出一口血,催动赤龙心经,治愈自己的伤势。
为挣脱气息的束缚,他近乎毁了自己半条命。
在僧袍的碎块里,颤抖的玄空瑟瑟缩缩钻出来,他惊惧看了眼呕血不已白术,又看看金光大道上的僧人。
土耗子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终于,他狠狠吱吱叫了声。
他扯住白术的手,就要发动地行术,远离那个僧人。
“定。”
金光大道上,一个缥缈高远的声音淡淡传来。
妈的!怎么又是这招!
玄空木然着脸,一动也不动,那道包裹住自己和白术的暗黄光束也凝固,分毫不显露动静。
白术抬起头,正看见僧人微笑的脸。
“果然不俗,尚未二十的真符种道,即便是放眼寺里,也鲜有人能与你匹敌。”
僧人垂下眸光,赞叹道:
“原本神足告诉我,你在桐江赢了少负盛名的陈季子,我初始有些不信,现在看来……”
“阳符一境,你已然难寻敌手了。”
僧人面露笑意,他伸手轻轻向上一抬。
眼前场景便瞬息变幻。
霜风凌冽,满树银花,昏昏的暮冬天象下,铅灰色的云层堆叠着,像是要从远空坠下来。
白术微微眯起眼,待他看清眼前事物时,自己和玄空已从万丈地底,被僧人挪移到地面上。
“可认出我是谁了?”僧人笑道。
“大都督?”
白术看着他,迟疑开口出声。
在僧人气势压迫的瞬间,泥丸宫里,广慧曾留下的一道神念,竟毫无动作。
如此修为,如此气魄。
在当下边地里,唯有奉命还俗,如今掌管炬龙卫的大都督。
曾经的金刚寺僧人,然须!
“小和尚还算机灵。”
然须五指一张,便有精气打入白术体内。
白术忙不迭盘坐在地,收敛精神,吸纳那一道流窜到体内的至粹精气。
他骨骼发出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爆响,断骨再生,肢体重塑。
约莫过了一两盏茶的功夫,闭目的白术突兀起身,在其身后,滚滚血气如同狼烟,笔直冲天而上,赤光辉耀数十里,神光灿灿。
“本来神足的提议,我是不大赞同的,只是无可奈何,今日一观,却是我错看你了。”
僧人叹了口气,沉声道:
“二十年后,待修成第五境,你当掌我杀生剑,戮力宇内,使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