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蚁后终于不再淡定了,本能让她察觉到了危险。
寄生菌一点点扭动着靠近,这条寄生菌和往常见过的也不大一样,菌柄更加粗壮,菌盖也大,但是总体长度要短一些,行动也很迟缓。
虽然似乎感觉也比普通寄生菌迟钝,但它移动的方向就是自己。任何一种生物在面对陌生物种有意靠向自己时,都会本能的察觉到对方是否带有敌意。
蚁后现在就察觉到了敌意!
如果寄生菌的目标不是无法独自移动的正在产卵期的蚁后的话,以它迟缓的速度,任何一只普通蚂蚁都能够轻易逃脱。
但这只蚁后却悲剧了。
她徒劳的扭动着上半身,却只能在蚁丝和草丝编织的垫料上无力的原地挣扎,臃肿的腹部让她无法挪动。
她剧烈的动作惊扰了正在等待产卵的几只工蚁,工蚁立刻跑到了蚁后面前,想要查探原因。
蚁后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主角从记忆中读到,蚁后将求救的信息发给了面前的工蚁。
但是两只与蚁后触角相交的工蚁,却只是反馈过来异常疑惑的情绪。无论蚁后如何表示一个奇怪的东西正在靠近,她们似乎也都看不见那条异常粗壮的移动的菌丝,毫无作为。
就如惊悚片中,只有受害者才能看见的幽灵或鬼魂一样,寄生菌似乎能够迷惑普通的工蚁和兵蚁,只有雄蚁和蚁后对这种迷惑力有一定的抗性。
正常情况下,如果雄蚁或蚁后特意下达过命令,工蚁和兵蚁也是能够排除干扰正视寄生菌的存在的。
但偏偏蚁后的求助毫无作用。
此时主角已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了,那两只工蚁,不,这个洞几乎所有的工蚁,甲壳缝隙里都有小小的菌丝幼芽冒出来。如果不仔细看,在这微光环境下很容易忽略她们已经是被感染者的身份。
这些工蚁还保留着身为蚂蚁的意识,但随着寄生菌以蚂蚁为养分一点点长大,这些蚂蚁终将失去自我。
悲剧的蚁后并没有意识到面前的这些工蚁无法拯救她,她的呼救失败了,没有察觉任何“异常的”工蚁很快就离开,各自该干嘛干嘛。
蚁后只能独自、毫无反抗之力的看着那条诡异、可怖的菌丝一点点靠近自己。
她扭动身子,想要尽量远离这条菌丝,上半身与下半身几乎折成了九十度。
巨大复眼里,倒映出越来越近的死神的身影,这条菌丝的尾端,赫然还粘着上一位受害者身躯里的组织液和肌肉的残骸,那是菌柄生生从宿主身体内部强行拔出的铁证。
很快,蚁后就看不见寄生菌了,但是身上冰凉的触感告诉主角,这条寄生菌已经爬上了蚁后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