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熙凉蹲在浴缸边，给鹿小幽卸妆的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他用卸妆水给鹿小幽卸去妆容后，鹿小幽自己用洗面奶洗了脸。
她又指挥龙熙凉去货架上给她拿一张面膜来。
龙熙凉起身，鹿小幽看到他的裤脚边缘沾着泥土的痕迹。
是白天的时候他去救她时沾到的。
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如神仙一般，一尘不染的人。
却为她染上的尘埃。
他是可以去换一身干净衣服的，可是陪她去了华影的演播大楼后，这男人就坐在台下看她的演出，根本没时间去换衣服。
在鹿小幽没有登上舞台的时候，这男人也一直坐在席位上，没有离开。
他都忘记了，自己是个不适合出现在人群里的人。
想想当时的主会场上有上千名观众，若不是鹿小幽在直升机上，已经让他舒缓了一次，不然他会被上千名观众吵闹的声音，给刺激到耳膜破裂吧。
然而，即便鹿小幽缓解了他对外感知而产生的疼痛。让他坐在舞台下三个小时，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龙熙凉身后传来鹿小幽的叹息。
他拿着面膜走过来，就听鹿小幽道：
“进来一起洗吧。”
她邀请了，龙熙凉自然不会拒绝。
坐在浴缸里的男人看着白色的泡沫，沿着鹿小幽光洁的后背滑落，
他想起鹿小幽在找那只失踪的仓鼠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像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一般。
龙熙凉回过神，把鹿小幽拉进自己的怀中。
他的手指将落在鹿小幽耳朵上的发丝捋到她的耳朵后面。
想让她听清楚，接下来他说的话。
“我今晚过来想问你，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他说出的话，就像曾经他向鹿小幽告白的时候那样。
声音平静，语气单调，但当初他向她表白心迹时，语气里多少有一些薄凉和淡漠。
而现在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轻柔，还有一点点的，小心翼翼。
他在问她：
能做你的男朋友吗？
这话里，多少有些请求的意味，也给鹿小幽的拒绝留有余地。
鹿小幽笑了笑，清透的嗓音荡漾在浴室里，仿佛能激起一圈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