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美凤眼见着余里衍噌噌噌几筷子就把松鼠桂鱼给吃的底朝天,只看的目瞪口呆。
怎么辽国穷到这样子吗,就是再缺嘴,你也不至于如此没教养吧,你可是辽国公主啊!不说在辽国时候,至少在姐夫身边可没亏待你。我才吃两口,你怎么把盘子都差点啃了一半呢?
这可不是家里,这是在外面,在酒馆,你丢人不是丢自己的人,是丢秦家的人——现在折美凤把自己和余里衍一块归为秦牧的女人了。
她正想悄悄说说余里衍,让她别这么贪嘴,却见余里衍突然站起身来,直接就走到了老道桌子前,一点不见外的坐了下来,伸筷子就开吃老道桌上那一盘松鼠桂鱼。
折美凤差点钻桌子底下去。丢人了,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虽然不是她去人家桌上吃剩菜,可是余里衍是她带来的,是她的同伴,而且她们都是秦牧的女人,身份一样。余里衍丢人,就是给秦牧丢人,也是给自己丢人。
好歹自己也是折家的闺女,余里衍还是辽国公主,这怎么比要饭的还不如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婆婆抠门,不给媳妇吃饱饭呢。天可怜见,折美凤这一辈子吃的好东西,都比不上跟在秦牧身边时候多。
要说秦牧饿着自己的女人,那真是亏心。可是外人不会这么看,他们怎么会知道东跨院里面的事,这要传出去,一定是秦官人对自己娘子太小气,都饿的小娘子去饭馆抢人家的饭菜了。
公孙胜和李小娥也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可不知道余里衍是傻子。这么漂亮的一个外族美人,怎么就突然坐到这一桌呢,还一句话不说就上筷子。
瞧着筷子用的,多好啊,几筷子下去,一条鱼都没了。公孙胜都没吃几口呢。
“哎呀,这个,道长你看……,折娘子你看……”李小娥实在没办法了,这情况就算她再能干也应付不了。余里衍根本不按规矩出牌。
折美凤连忙跑过来,拉着余里衍低声说道:“丫头,姐姐求你了,别给咱秦家丢人行吗?你爱吃这口,我买十盘,不,一百盘给你。”
说着,她连忙吩咐李小娥
:“快点,给丫头上菜。就这个,松鼠桂鱼,有多少都上来。”
同时连忙对着公孙胜点头道歉:“道长,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公孙胜也一脑袋浆糊,这俩小娘子一个赛一个漂亮,可是眼前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公孙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太意外,太不可思议了。
他耳朵好使,听到折美凤低声说“别给咱秦家丢人”,明白这俩小娘子都是秦牧的女人,于是连忙起身说道:“没事,没事,请小娘子随意吃……”
说到这,他也说不下去了。谁请人吃饭也不能吃剩的呀。
余里衍和折美凤都是能征惯战的,身上都有力气,折美凤拉了两下没拉动,反倒被余里衍装作不小心,一下子把整张桌子给打翻了。
这下就热闹了,整个寡妇酒馆乱成一团。这热闹,可得看看。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当众撒泼,哪能不凑这个热闹呢。
于是各桌食客都凑了过来,连
李小娥一下子焦头烂额。这叫什么事啊,秦官人的娘子,怎么会如此……
公孙胜也一时束手无策。
折美凤一张脸烫的能摊鸡蛋——羞臊的。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如此丢人过。她是府州折家的二娘子,自幼富贵无比,如今这样子,传出去自己掀人家桌子,这成什么话。
她恨不得把余里衍踢楼下去,可是还不能这么做,这么多闲人看着呢,如果自己把余里衍踢下去,那传出去更不成话了。
正在无可奈何乱作一团时候,突然楼梯处传来声音。
“怎么回事,都散开,警察。”说着话,走上来三个姑娘,一身奇怪的衣服,大宋很少见,可是也不是没见过,近卫团的军装就和这身衣服类似。
不过这三位姑娘穿的是黑色,不是近卫团的铁青色。
折美凤一见大喜。这是姐姐手下的队伍。
吴家庄的警察体系秦牧顺手也给建立起来了,就用折美鸾带来的那些女兵。
大宋对秦牧来说是一块空白的画布,他充分的吸收了后世
的各种经验,从一开始就把队内和对外分的清清楚楚,否则随着根据地的发展,很多事情不好办。
不过警察也是纪律部队,半军事化管理,所以不能随便招平民,而够资格的折家军都加入了近卫团,剩下的已经随着梁志回府州了,于是秦牧就把折美鸾的女兵训练了一下,成立了自己的第一支警察部队。
警察也是暴力组织,而且在这个时空,在这个时刻,更是需要强大的武力。秦牧虽然没给她们配枪,可是却一人配了一支电警棍。这玩意比枪还好用,谁也受不了那一下子。
即将就要攻打梁山,眼前形势紧张,所以折美鸾更加注意吴家庄的局面,警察三人一队频繁在街头巡逻。
她们的任务是制止街头打闹,疏导交通,遇到事情处理不了马上上报。
寡妇酒馆这里一乱,警察马上就来了。
“二丫,你来的正好,赶紧告诉姐姐,就说丫头不听话。”二丫就是带头的女警,也是美鸾麾下女兵的队长。不过折美凤叫她“二丫”,让她很不乐意。
她原来没有名字,就叫郭二丫,可是秦牧要求每一个警察都必须有自己的名字,所以她才有了名字。
这名字还是秦牧给她起的,郭婷后来请教过姜月奴,知道“婷”的意思是亭亭玉立,这让她心里很是欢喜。
见到闹事的人竟然是二娘子,郭婷有点吃惊。若是原来的她,肯定马上就按折美凤的吩咐去办了,可是现在她已经从折家亲兵变成了秦牧的警察,而且来到吴家庄之后,所见所闻,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再加上秦牧的亲自培训,郭婷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