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打脸呀!
刚吹一个肥皂泡,马上就破了。
秦牧发现自己不能吹牛。上次吹牛说能做几百辆摩托车,马上被余里衍给绑了票,这次说给她全新的武器,立刻就断了连杆。
余里衍简直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
“这是怎么回事?”余里衍大怒。她一心想要摩托车,好马上组织铁马军团,不说横扫金国,至少也能挡住金国的进攻。这个蒸汽机,看起来傻大黑粗,明显和摩托车的精致不是一个层次。
余里衍是搞不清摩托车怎么制作的,一直是尽量耐心的观察秦牧的做法。他要玩泥巴就玩泥巴,他要灌铁水就灌铁水,总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但是你得给我个交代。
现在这算什么交代,这个轮子没转几圈,连杆断了。
就算余里衍没见过蒸汽机,可是秦牧的铁棍断了,总不能说是好的。
金国给辽国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余里衍心急万分。她恨不得今天就拿到几百辆铁马,拯救辽国于危难之中。
耶律延禧,天祚帝,也就是余里衍的爹,论起行事荒诞比宋徽宗毫不逊色。
赵佶喜欢琴棋书画和女人男人,耶律延禧和他不同,天祚帝喜欢打猎。这就好像后世有人迷恋钓鱼一样,天祚帝在打猎这个爱好上已经近乎痴狂,每天不是在打猎就是在去打猎的路上,家事,全不当回事。
如今辽国上京都丢了,他还不当回事,继续出城打猎。
天祚帝不在乎辽国,余里衍在乎。如果金国打败了辽国,别说辽国百姓如何,就是自己的下场不问可知。
为人奴婢算是好的,搞不好就丢了小命。
失去生命余里衍并不很在意,她怕的是为人奴婢。辽国看金国,就好像大宋看辽国,全是蛮夷,没有开化的土人,和牲口一样。
如果自己哪一天沦为牲口的奴隶,余里衍宁死也不会苟活。
为了避免这个悲惨的下场,辽国公主每时每刻都在拼命想办法。可是她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替大辽出使汴梁,探探宋朝是不是变了心。
万幸,赵佶还那么软弱,看来根本没得到上京陷落的消息,被自己一吓唬就老实了。
秦牧可以说是余里衍的救命稻草,要不她也不会不顾公主脸面,辽国威仪,直接绑了这个男人就跑。
实在是她在秦牧身上看到了辽国翻盘的
希望,可以说,秦牧就是辽国的救星。只要他做出几百辆铁马。
但是如今半匹马也没做出来,到做出一个废物机器,用都不能用。
这让余里衍快疯了。
他知道自己压力多大吗?知道辽国危若累卵吗?还敢跟自己耍滑头!
余里衍喜怒都摆在脸上,秦牧立刻看出大事不好。公主这是要暴走啊。
“公主,”秦牧连忙说道:“别急别急,这东西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一步?”余里衍听到这话,稍微放松了一些。如果真的只差一步,到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个机器的力量太大,这根棍子受不住就断了。”
“那怎么办?换一根更粗的棍子?”
“那样不行。要用钢来做,这个铁的不行。”
秦牧知道连杆断裂原因,就是因为军械所提供的铁太脆。脆不受力,稍微用点力就完蛋了。
目前蒸汽机运行的非常好,除了连杆断裂之外,别的都达到了他的设计目标,所以只要换一个钢做的连杆,就大功告成。
余里衍连忙吩咐工匠去做钢的连杆。
没过多久,工匠回来了。没有连杆,只带来一句话:“管事不同意”。
余里衍大怒。
这个军械所是辽国最大的一个军械所,辽国四成军械器材都出自这里,军械所管事是个要职,辽国的要职,全部都是姓萧的担任。
辽国上层是比较奇怪的存在。
皇上全姓耶律,皇后全姓萧。实际上辽国远不如大宋的体制先进,他们的上层就是两大部落,一个耶律部,一个萧部。别的姓根本做不到高位,这样就直接封死了辽国前进的可能。
军械所管事这样重要的位置,自然也是姓萧的担任。萧昌,是辽国文官第一人萧奉先的侄子,他不同意余里衍的要求。
铁可以给你,但是钢绝不能给你。
本时空炼钢非常难,工艺复杂,耗时巨大,余里衍要用那么多钢,去做一个什么钢棍子,萧昌觉得她纯属吃饱了没事干。
你一个娇滴滴大辽公主,不在自己的府邸待着,每天泡在军械所干什么?
萧昌觉得军械所不姓耶律,是姓萧。她来这里,就是对自己权威的冒犯。
别看余里衍是正牌大辽公主,萧昌只是萧奉先的侄子,似乎地位天差地远,可是实际上俩人地位还真不是表面上差的那么邪乎。
萧昌是萧奉先的亲侄子,而萧奉先的妹妹,大妹萧夺里懒,二妹萧贵哥,一个是天祚帝的皇后,一个是天祚帝的元妃,萧奉先是正宗国舅爷。
萧昌的爹萧保先,管萧奉先叫大哥,是萧夺里懒和萧贵哥的亲弟弟,按照百姓叫法,天祚帝是萧昌的嫡亲姑父,余里衍还应该叫他表哥。
有这样的身份,萧昌自然不怕余里衍。余里衍的生母萧瑟瑟,也不过是天祚帝文妃,还不是皇后,地位更没那么高。
余里衍大怒。她是为了国家命运操劳,要一点钢怎么了?凭什么不给自己?
什么话也不用说了,余里衍带着人马就闯进了萧昌的办公地点。
萧昌大刺刺的端坐不动。有什么好害怕的?这里是军械所,自己的地盘,自己份内的差事,钢怎么用,得听自己的,你余里衍算老几。
“余里衍,”萧昌直接叫名字,连公主都懒得叫:“你不在宫中,跑到这里做什么?”
他开口就指责余里衍。余里衍还没嫁人,这时候应该留在宫里。
“萧昌,”余里衍怒道:“我要做一件全新的兵器,你为什么百般阻挠?”
“兵器?”萧昌眼珠一转,问道:“可是上面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