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才是他要说的,你哪凉快去哪,别在这碍眼了。
任潇潇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顿时火更大了。
合着你也看不起我呀,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赶我走。我要这样走了,还有什么脸面在汴梁城里逛游,岂不是走到哪里都被人耻笑!
现在任潇潇就是鞭子抽她都不走了。
“王掌柜。”任潇潇甩开秦牧的手说道:“你这话奴不爱听了。你说你的店伙计招呼不周,那你应该让他们给我赔礼道歉,为何一句话不提,反倒要赶我走呢?我家也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哪有这个道理?”
王掌柜一愣。小娘子牛呀。敢在我面前提做生意。你家也是做生意的,你什么生意,敢和我百年老店相提并论。笑话。
还敢跟我提道理,我到要让你看看什么叫道理。
做生意和气生财,王掌柜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所以他对任潇潇可以说也算客气,没一个字责怪对方,反倒把错归在自家伙计身上,只是请她离开,还送上道歉,其实是很委婉,留了面子给任潇潇了。否则一个乡下人,废这么多话干嘛,敢来闹事,直接赶出去。
奈何对方不领情!难道是年纪太小听不出我话里意思?又或者诚心来捣乱
?
如果诚心捣乱就不好说了。
王掌柜留神看了肯任潇潇,从头到脚摆明一个乡下小娘子。再看她身边这位小郎君,长的一表人才,穿的人模狗样,可是这衣服真新,昨天刚做的吧。为了进城才做新衣服,标准土包子。
王掌柜想来想去,觉得这就是俩傻瓜。于是不再客气了。
“怎么着,小娘子想教我王麻子做生意的道理吗?”
“岂敢,王掌柜年纪比我大,道理自然是你懂的多。”任潇潇毫不示弱:“不过道理之上,还有实力。”
“呦呵!”王掌柜差点气乐了。你跟我比实力,行,放马来吧:“看起来小娘子这实力要比咱家这铺子强了?”
“就是这个意思。”任潇潇一伸手臂,说道:“我腕子上戴的这个东西,你铺里如果能拿出一个比的上的,我马上爬着离开汴梁城。”
王麻子看了看任潇潇伸出来的手臂,一截嫩黄的袖子挡着腕子,不知道他腕子上戴的什么。想来无非是镯子而已。
王麻子还以为任潇潇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谁知就是腕子上的玩意,这东西全天下能有比的了王家首饰店的吗?可笑,可怜。
他一点没犹豫,点头道:“你这小娘子可要和老夫赌一把?”
大宋赌博泛滥,开国皇帝就是好赌之人,有这个榜样,事情。
“你若不怕,我自然不会反对。”任潇潇根本无所谓。
“好,赌了。”王麻子本来还想给任潇潇留点体面,可是眼看对面气焰嚣张,他半点同情心也没了,你想死就去死:“若是我家店铺拿出了比的上你手腕上的东西,你就爬出汴梁。”
“好,要是拿不出呢?”
“我爬出汴梁。”
一片唏嘘声音响起。这可是豪赌。当然不是说钱多钱少,在座各位哪个也不缺钱,可不缺钱的人更看重的是面子。这间首饰店可是汴梁头号,
后面的东家地位尊崇,王麻子虽然只是个掌柜的,但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他经营这么久,本身也有足够的地位了。
拿自己的名声地位和一个乡下人对赌,简直是豪迈!一时之间,贵妇们看着王掌柜脸上的麻子都觉得顺眼不少。男人气!
“你爬出汴梁对我有什么好处。”任潇潇却不要这个条件。
众人都吃了一惊。你是怕了还是傻了?这条件不敢接吗?
“那你说怎样?”王掌柜有点怒了。
“我赢了,我也不要你爬。你呢,是汴梁城人,我呢,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本来呢,我只是来汴梁买瓷器,顺便走走看看。如果我赢了,就麻烦王掌柜给奴做个东道,介绍几件真正好瓷,如何?”
任潇潇多聪明的人,她才不会无端的结了冤家。王掌柜爬着走还是倒立走,对她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猴戏好看。
任潇潇扯起了旗杆,就懂得什么时候放下。她赢了,出了气就足够,顺便再结个善缘。里子面子全有了。
王麻子看了一眼任潇潇,没想到小娘子还真懂做生意,知道和气生财。合着之前是故意气我?这乡下人还有点意思。
“那就如小娘子所言。”王麻子答应了。
其实任潇潇的手表有店伙计看到,知道自家店里没有比的了的东西。别说自家店,就是全汴梁也没有这玩意。谁知道一个乡下人哪里得来的宝贝。
可是王麻子和任潇潇放对,这样热闹哪能不看,一群贵妇把他俩围在正中,店伙被隔到了外面。他的身份又不能大喊大叫提醒掌柜的注意,所以只能瞪眼干看着。
“好,既然如此,我不能占小辈的便宜。你若输了,就当眼前事没发生过好了。”既然对面懂事,王掌柜也不过分,他就想赶紧了了这事:“既然谈好了赌约,小娘子就请出宝贝,给我们开开眼吧。”
任潇潇点点头,刚要挽起袖子,就听有人说道:“且慢!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