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俨闻言,脸色变了几变,却没有开口解释双方干架缘由。
“哼,一群强盗,丢人现眼!”曹延恭身后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鄙夷道,说完还朝党项人啐了一口。
“竖子安敢辱我!”小屁孩李继迁又忍不住了,抽出弯刀准备干架,却被李光俨一把拦住,严厉的瞪了他几眼,李继迁才恨恨的收回了弯刀。
李俊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李继迁,这小孩,脾气咋那么暴躁,动不动就拔刀,就凭他那小身板,若没有李光俨护着,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真是熊孩子不知死活啊!
李光俨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羊皮袋子,也不理睬曹延恭等人,对石保吉等人说道:“几位,李某还有事,先行告辞,这是赔偿损坏物件的钱和饭钱,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再见!”
说完,便朝石保吉等人抱拳行了个礼,也不等众人回应,便拉着暴躁的李继迁匆匆离去,临走时还冷冷的瞟了一眼曹延恭等人,曹延恭等人立马回以怒目而视,却没有像方才一样动手。
一场风波就这么没头没尾的平息了,搞得李俊文有些莫名其妙。他现在想掐死李俊武的心都有了,没事让王贵带这么多武德司的人来作甚!唉,这百来人吃饭的钱,都只好算在冤大头石保吉账上了!毕竟,大家是替他撑场面来着……
李俊武则假装没看到李俊文能杀人的眼神,让人收拾残局,打发围观的食客,最主要是含泪去张罗武德司那一百多号人的吃食……
“父亲,方才为何阻拦孩儿教训归义军那帮人?”走出客栈后,李继迁恨恨的向李光俨问道。
这小屁孩从小鬼灵精怪,受家人宠爱,连现任族长,定难军节度使李光睿都非常疼爱他,以致于有些无法无天,今日在酒楼里连续吃瘪,实在是有些气不过。
“你这娃儿,怎滴分不清形势!非要老子到时候去牢里救你不成!”李光俨方才同样也受了气,如今面对儿子的质问,觉得他一点都不开窍,胡搅蛮缠,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在李继迁都上敲了个栗子,疼的李继迁连忙收了声。
“五弟,你要理解三叔的良苦用心!这里可是开封城,不是咱们的的地盘!开封城藏龙卧虎,一个不慎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什么驸马,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咱们来开封还有其他事要办,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必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功夫,耽误了正事儿……”说这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乃是现任定难军节度使李光睿的长子,李继筠。
李继迁在族中排行第五,所以李继筠便叫他五弟。
李继迁听了李继筠所言,便沉默了下来,不再吵闹。他只是年龄小,易冲动,李继筠说的道理他当然知道,
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如此失态。
“就是就是,汉人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五弟也别气恼,日后那些人若是落到咱们手里,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另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也开口安慰道。这个少年是李继筠的亲弟弟,李继捧。
李光睿将两个儿子交由李光俨带来开封,也是希望二人能够长长见识。
“瞧瞧你大哥和三哥,好好跟他们学学!别以为族长宠爱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开封城,是你撒野的地方么!你老子我都得夹着尾巴做人,都不知你哪里来的勇气!”李光俨没好气的对李继迁说道。
“孩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被老爹和兄长这么一说,李继迁也不敢再辩解,很光棍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