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俊文就被人吵醒了。准确的来说,是被潘惟正吵醒的。
潘惟正是代表潘美,来“欢送”李俊文等人出发的。还顺便带来了二百两银子,作为李俊文等人去南汉“出差”的经费。
望着眼前的两盘银锭,本来期望经费多得拿不动的李俊文,有点想骂娘。就这么二百两,就把自己这一群人给打发了?这么点钱,这么多人,人要吃饭,驴要吃草,估计还没走到南汉国都,就花完了!还不够老道士一个人路上吃鸡的呢!
而且这还是老道士找潘美“谈心”之后,经费翻倍的结果!也就是说,之前潘美给他们的预算是一百两!
“师父,看来你在昨日谈心的效果不够好啊!”李俊文望着老道士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有何用,!做人要知足……”老道士眯着眼,一副超然于物外的表情。
李俊文一脸鄙视的看着老道士,就属你最能吃,还在这装逼!
在李俊文向老道士说明,这点钱可能还不够他吃鸡之后,本来视钱财如粪土的老道士,准备再去找潘美“谈谈心”……
“老神仙莫急……”潘惟正一把拦住老道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父亲交代了,这些钱只是给各位路上所用!带的太多,徒增负担罢了!等各位到了南汉都城,自会有人接应,所需费用也一并由接应之人拨付!凭这块腰牌便可支取……”潘惟正说完,将一块银制腰牌递给了李俊文,然后附在李俊文耳边,告诉他如何与探子接头。
老道士听完潘惟正所说,这才作罢。李俊文则不动声色的将腰牌收入怀中。
“老四,昨晚听你喊的如此凄惨,为何今日却跟个没事人一般?”李俊文望着眼前的潘惟正,这厮蹦蹦跳跳,精神十足,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挨了二十军棍的人。
“咳咳……这个……挨军棍也有分别的!打我板子的是我父亲的亲兵都头,下手都知道轻重!喊的惨一些,容易过关……”潘惟正红着脸说道。还是图样图森破,脸皮不够厚,说起这种事,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李俊文恍然大悟,原来是作弊了!而且估计潘美也是知情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潘惟正来送行。如果真的被打的起不来,潘美还会让潘惟正来送行?
看来,这潘美也不是像他所表现的那样铁面无私,也是会徇私的!不过,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走个过场,以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所以徇私与否,都不能对潘美的为人妄下结论。
潘惟正见李俊文不说话,以为他在鄙视自己,涨红着脸说道:“其实……为了看起来真实些,前几板子都是真打!到现在,我的屁股都还隐隐作痛呢……”
李俊文见他说的如此基情满满,眼神幽怨,不由感到一阵恶寒,连忙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真打,那你就应该装的像一些啊!你这挨了板子,还和没事人一般,这让潘帅如何自处……”李俊文忍不住给小白潘惟正上课,毕竟还是个孩子,连作弊都不会……
“二哥的意思是……”潘惟正有些迷茫。
“起码,你走起路来,不能还像没挨板子一样,走的如此自然……”
“唔……二哥说的有道理……”潘惟正皱着眉头,陷入思考,随即一拍脑门,大声说道:“我明白啦!多谢二哥提点……”
这突然的动作,吓了李俊文一跳,差点一脚把他踹出去。
“对了,二哥,告诉你个消息,我是从尹副帅和父亲聊天的时候听到的……”潘惟正一脸神秘的对李俊文说道。为了感谢李俊文的教诲,他决定向李俊文透露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李俊文心中一紧,看这小子一件便秘的样子,就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听尹副帅说,南汉国主刘鋹,荒淫无度,昏庸无道,是个十足的昏君。他为人残暴,对不顺从他的人喜欢用酷刑!什么炮烙、凌迟都是轻的,更有甚者,将人放在一个大的锅里面慢慢蒸煮,还有将人绑在铁床上面直接将犯人烤熟,而且每次行刑的时候,他都要保证受刑者不会因为残酷的刑罚而死掉,只有在自己玩爽了看够之后,才会将犯人的生命终结……”
李俊文听的是一头冷汗。这特么不是一般的昏庸啊!南汉人民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暴君这么多年都没有揭竿而起!这特么要是当奸细被抓到,岂不是要被做成铁板烧?
“我还听他们说,这刘鋹对阉人情有独钟。没事就喜欢阉割人!而且在南汉想要当官,必须是阉人!南汉朝廷里的官员,全都是阉人!二哥此番前去,千万小心,千万别被抓了!任务没完成不打紧,可千万要保住命根!如若不然,嫂子以后可就苦了……”潘惟正一边说,一边朝不远处的叶紫苏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