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文才放肆的环顾四周之时,李俊文眉头一皱,心生一计。
趁着众人往后退步,他用胳膊肘把老道士往前一顶,想把老道士顶上前去,不料老道士居然顺势一个撤步,顺着李俊文胳膊就绕到了李俊文身后,然后肩头一沉,一顶,就把李俊文给撞进了圈子中央,李俊文重心不稳,低着头踉踉跄跄就撞向了正在耀武扬威的杜文才。
叶紫苏见有人冲了出来,先是眼前一亮,心里一喜,待看清来人是李俊文之后,亮起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经常在路上调戏自己!虽说不似杜文才这厮如此讨厌,但也令人不胜其烦。听说前段日子被雷给劈了,自己还暗中高兴了一把,这会儿怎么又好端端的出现了呢。这边杜衙内豺狼未走,那边又来了虎豹,难道我叶家真是流年不利?老天爷啊,我们叶家父女俩整日救死扶伤,积德行善,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们?
李俊文可不知道此时叶紫苏已经在心里将他与杜文才归为一类,此时的李俊文正懊恼地用余光朝身后的老道士撇去,只见老道士正装无辜的用手抠着牙缝。
自己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明知道这老牛鼻子高深莫测,还想坑他,这可倒好,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只是李俊文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在一瞬间从一个肇事者变成受害者的呢……
杜文才此时刚好背对着李俊文在装逼,猛的被李俊文这么一个大块头一撞,往前一倾,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心里恼一点头,大概意思是没错,你确实有一个大傻的外号。接着王贵怒视对方,一副“你个龟孙是不是找揍”的表情,毁灭了李俊文认为对方可能认错人的幻想。
“大傻叫谁?”
“大傻当然叫你啦!哈哈哈……”
“哦……”
“噗呲……”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从手拿铜盆的叶紫苏嘴里发出,打断了杜文才的大笑,笑的杜文才莫名其妙。他身后的一个跟班凑上前说道:“衙内,好像有点不对啊,这厮似乎在骂你……”
“呃,是吗?”杜文才开始回味刚才的对话。
“杜衙内,在下对你的学识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哦,此话怎讲?”一听李俊文夸他,杜文才倒忘了刚才的事,有点飘飘然。
“佩服你刀枪不学只学贱,上剑不练练下贱,而且还练得这么炉这种混不吝的,李俊文也不会去无端招惹杜文才。两个人身处不同的圈子,有各自的背景,井水不犯河水。以前若是遇到这种事,之前的李俊文和杜文才说不定还会互相“你先请你先请”的谦让一番。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现在的李俊文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李俊文了,是一个在新社会里长大的有为青年,对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还是有一腔热血的,虽然站出来并非自己本意,但是既然站出来了,又岂能做缩头乌龟呢。而杜文才此次对叶紫苏又志在必得,岂能让李俊文这个挨雷劈的大傻子抢了风头。因此,双方这回都互相不让步……
“本来只是路过,杜衙内的事儿,在下也不想管。可是就冲你刚才那声‘李大傻’,这事老子现在管定了!”李俊文义正言辞的回道。
他当然不可能说我是想坑老道士的,没想到被老道士坑了。而且自从看到叶紫苏之后,他就决定,这事,管了!就是这么霸气,就是这么有魅力……
“呸,你这龟孙,还不是垂涎叶家小娘子的美色,装什么英雄救美!咱俩都是一路人,别在那装圣贤!”杜文才一语道破。
“屁,你个龟孙,谁和你是一路人!斯文败类!”李俊文偷偷撇了一眼叶紫苏,感觉被人说中了心思,当下也爆了粗口,他真的很想对这杜瘟才唱一首《我们不一样》。
叶家小娘子显然还在对李俊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认为他们俩都是一丘之貉,狗咬狗,一嘴毛,所以并没有对李俊文露出什么好脸色,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二人的对话。
“我不管,总之这小娘们我今天要定了!我爹是知州,有胆你就放马过来,想从老子手里夺食,门都没有!”杜文才虽然读过几天书,但是脑袋一热以来,比李俊文还要冲动。
没有什么比面子更重要,他杜文才乃堂堂知州之子,又岂能在这房州城里被折了面子。
“勿谓言之不预也!衙内,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过是一个区区下等州知州的儿子,知州大人是你爹,又不是你,你瞎嘚瑟什么呀”李俊文嘬着牙花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