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顺着vip专用通道,李俊文与王贵来到了前排贵宾观看区。只见老道士已经老神在在的站定在那,见他二人终于露面,抛来一个嫌弃的眼神,透露出“怎么才来,都等你们半天了”的埋怨,然后给两人挪了个地儿……
“老匹夫,别不知好歹!”甫一站定,就听到一声呵斥。
只见围观人群围成了一个直径大约十米的圆圈,圆圈之中,站立着五六个人,正对着一扇四开的朱漆大门大声叫嚣。门上有一黑底鎏金牌匾,匾上用古文写着三个大字,李俊文只认得中间的“安”字,估计就是那闲汉所说的保安堂。从保安堂中,不时还传来阵阵的药香味。
保安堂门前站着的五六个人中,为首者衣着华丽,手执一把纸扇,一副公子哥模样,长得还算过得去,只是嘴唇略薄,颧骨过高,面颊无肉,让人感觉有点刻薄。公子哥身后站着的几个应该是他的跟班,正耀武扬威的挥舞着胳膊,似乎随时准备动手。其中一个扫帚眼的家伙正在张牙舞爪的囔囔,刚才的咆哮也是此人发出。
“我们杜衙内看上你家小娘是你这臭郎中的福分!小娘子跟了我们衙内,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总比在医馆里做个小药娘强的多吧!再说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衙内现在是跟你客气,不然直接上手就抢人了,还和你这老头子唠叨半天?”
医馆大门处站着一位清瘦老者,大约五十岁左右,须发皆白,正气的发抖的用手指着门外的这群人:“你……你们……”
“哎,不可造次!”
公子哥发话了,他把折扇一收,制止了扫帚眼的叫嚣,向老者行一礼,面带微笑道:“叶大夫,小子是真心喜欢令千金,对令千金是一见钟情,所以才贸然上门求亲。拳拳之心,可昭日月。你怎可棒打鸳鸯,医者仁心,你怎忍心见我饱受相思之苦呢?”
李俊文鄙视了一下华衣公子,满大街的老百姓,拽什么文啊,谁听得懂啊……
“再者说,令嫒与我为妾,你可就是我老丈人,你保安堂就可背靠我爹这棵大树,在房州城里开医馆就多了分保障,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来砸馆啊!”
这厮说这话,实有威胁之意。言下之意你今天不答应这件事,保不准哪天就有人来你医馆捣乱砸场子,但肯定不是我找人做的。
李俊文听了,顿生惺惺相惜之情,这龟孙明人只做暗事,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年轻时的神韵!啊呸呸呸,老子正人君子来着……
“我……我……”老者气的脸又气红了二度,这杜衙内大庭观众将事情说的这么通透,好像人家要上赶着把女儿送她玩弄来攀附他似的,除非厚颜无耻,见钱眼开之辈,一般人谁受得了这种侮辱。
“怎么样,叶大夫?别你你我我的啦,咱们今天就把这事定了吧!我时间很宝贵的哟!耽误了本衙内读书的时间,来年科举不中你可要负主要责任哦!”杜文才一边说一边炫耀似的笑着朝身后的跟班扬了扬下巴,好像这事已经十拿九稳了一样。他身后的一众跟班也随着起哄,气氛无比的热烈。
原来是恶少强抢民女的狗血戏码啊,这在后世的影视作品中都快被用烂了。
“这厮甚是无耻!”李俊文很有正义感的说道。
“这贼厮鸟叫杜文才,浑号‘瘟才’。乃知州杜衡之子,是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主儿。在州学读书,他爹用关系给他买了个秀才功名,仗着自己知州儿子的身份,成天和一帮衙内在城里遛鸡逗狗,做些欺男霸女的事儿,老百姓都敢怒不敢言。”王贵知道李俊文自从被雷劈后,很多事都记得不是太清楚,所以忙不迭的给他解答。
“两腮无肉奸无比,未语先笑奸诈人!”老道士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李俊文和王贵都深深的点了点头,对老道士的话表示强烈的赞同。李俊文觉得这是认识老道士以来,他说过最有内涵和见解的话。
“那杜知州身为一州父母,也不管管自己的儿子,不怕他坏了自己的名声?”老道士问道。
“最可气的就在这了,这厮总在自己老爹面前装的一副好孩子的样儿。而且这杜知州人到中年,家里就杜文才这么一根独苗,那是出了名的护子。之前有人因为杜瘟才的事,去知州衙门告状,却都被知州以污蔑罪乱棍打出。好在这瘟才也知道好歹,不敢做太出格的事儿,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麻木了,只能敬而远之,避开这个瘟货!”
原来是一个官二代加地痞流氓小混混,这种人惹不起惹不起。李俊文对这种人向来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