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是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高七尺左右,长得是肚大腰圆,满身肥肉却不油腻,标准的大胖小子。
小胖子虽然体型庞大,但是脚底下却稳如泰山,跑起来步步生风,每跑一步就震得官道上尘土飞扬,惹得官道上的行人纷纷掩鼻注目,并亲切问候他的女性家人。
“春哥儿,春哥儿,不得了啦,出大事啦……”胖子远远看到两人,立马大喊起来,一边挥手抹去额头上不知是汗水还是出的油,一边加快脚步向二人跑来。
望着越跑越近的小胖子,老道士看看自己,再看看李俊文,疑惑的望着李俊文问道:“你叫春哥儿?”
“小名,小名……”李俊文以掌抚额,尴尬的解释道。
这事还得从李俊文那不着调的便利老爹说起。没啥文化的李延彪为了图省事,打算给自己的孩子以春夏秋冬为小名,以此证明他一年四季都在结果,可是努力了半辈子,只有春夏,没有秋冬,所以就只有李俊文他哥俩春哥儿和夏哥儿。
灵魂来自后世的李俊文,乍一听到这个小名的时候,确实有些哭笑不得,只要一有人叫他春哥儿,李俊文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后世那经典的形象,然后再往自己身下一掏,确定自己还是男儿身之后,再义正言辞的反对这个小名。
可是每次都反对无效,换来的是老爹在他头上的一顿爆栗。后来他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春哥这个梗,大家喊他春哥儿也是很自然,没有嘲笑讽刺的含义。久而久之,他也就对这个名字免疫了,只是偶尔听到有人喊他春哥儿,还是会虎躯一震,感到浑身不自在。
“阿贵,究竟发生什么大事了,看你跑的那熊样?”李俊文岔开话题道。
来人名叫王贵,是没被雷劈之前的那个李俊文的几个死党之一。
人生在世,总有几个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的铁杆。王贵的老爹,就是李延彪的铁杆,当初跟着李延彪一起来房州的几个老兄弟之一。老哥几个跟着李延彪来到了房州,也就在房州安家落户,妻儿老小也都跟着来了,包括李俊文的其他几个死党小伙伴也是一样的来路。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李延彪是老一辈的头头,一群半大小子也就以李俊文为头,组成了一个小团体。
“春……春哥儿,你……你爹……你爹说……有贵人……要来……要来你家,让我……让我们哥几个……出来喊你回家,我……我找了半个城……才……才听守门的丁二说……说你出城了……”王小胖喘着大气,好半天才把话说完。
“贵人?啥贵人?来贵人了干嘛喊我回家啊?”
“我也不知道啊……”
“那还等啥啊!快走吧!”李俊文没等他把话说完,拔腿就跑,飞快的往城里赶去,穿越过来半个多月,他就已经深知李延彪的脾气。回去的迟了,李延彪肯定又得追着他满城做有氧运动了,就是这么直接,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顾虑。
没跑两步,李俊文又折返回来,对还在身后发懵的老道士说道:“道长,我这赶时间,你看你是进城找个地方住下等我找你呢还是……”
“无量天尊!”老道士打了一句法号,把拂尘一甩,往脖子后面一插,然后很严肃地说道:
“贫道所有吃饭的家伙都在你身上了,当然是跟着你咯,再说贫道身无银两,也没地方住呀!放心,咱的腿脚不比你慢,不耽误你事儿!走着……”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不要脸。
老道士把手中的野鸡往李俊文手上一塞,双手往李俊文和王贵两人后背一提,稍一用力,两个大小伙子居然就这么被干瘦的老道给提的腾空了,接着老道士一运力,风风朝王贵看去,这小子比他还差劲,脸都绿了,估计从没遇到过被人提着还能跑这么快这样的怪事,都蒙圈了……
这一奇怪的组合就这么在官道上飞奔,又掀起了阵阵尘土,惹得路人又是一阵骂娘……
路过城门的时候,守门的大头兵丁二眼看着一个带起满路尘土的物体,由远及近的朝自己而来,看形状似乎是一个奔跑的人。待到跟前,正要呵斥对方,查验身份,才发现似乎是一个穿着破旧的老道,士左右手还各提着一个大胖小子,“呼”地一下从自己眼前闪过,带起的风把他的范阳帽都给吹歪了,几根鸡毛糊住了他的眼睛……他扯下鸡毛,吐了一口唾沫,揉了揉眼睛,眼前没人啊,难道自己见鬼了?
比起自己可能因为没有查验而放过了几个人进城,丁二宁可相信自己见鬼了。他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城楼上,幸好,自家长官不在,不远处的搭档也正在杵着长枪打盹,于是他赶紧转身,恢复严肃的神情,对着下一个准备进城的路人呵斥起来:“呔,来者何人?来此地做么子咯?”……